杨玄先前暗示了,若是自己能上位,希望不要约束太过。
这是他的诉求。
所以,黄春辉借机暗示了廖劲。
廖劲说道:“相公却是多虑了。不说老夫,就说老刘,这是他的领路人,也是他的恩主。可你看看老刘……”
刘擎从头到尾都没吭声。
此刻才说道:“教不了了。”
这也是刘擎的一种应对方式……那小子厉害了,老夫不及也!
暗示到位了就好,说的多了,便会弄巧成拙,让廖劲不悦。
故而,黄春辉换了个话题,“也不知他会用什么法子和使者打交道,是示敌以弱,还是温和交谈。”
杨玄到了前面。
前面挂了几个灯笼,使者站在中间,不满的道:“老夫来了许久,再大的架子也该来个人吧?”
“我算不算?”
使者回身,“你是……”
便是军士喝道:“这是杨使君!”
杨狗……使者眯眼仔细看着杨玄,“见过杨使君。”
“你没行礼!”杨玄止步。
使者拱手,呵呵一笑,“方才忘了。”
他仔细看去,见杨玄似笑非笑,不禁暗笑不已……老夫就是要挑动一番,让你等心浮气躁。
出使,从不是简单的事儿。
使者觉得自己的手法堪称是无懈可击。
杨玄走了过来。
使者含笑等待他开口。
“赶出城去!”
杨玄不停步,径直出了节度使府,“告诉相公,我回家了。”
使者,“你!”
在场的军士和官吏也有些傻眼,但随即反应过来了,“赶出去!”
使者狼狈被赶出城去,黄春辉得知消息后,说道:“睡觉!”
老头看着心情颇好。
刘擎出去,一个官员问道:“刘司马,驱赶使者这事儿难道做对了?”
刘擎说道:“两边都要兵戈相见了,又没有俘虏在对方的手中,谈什么?赶出去才是正理。”
使者回到了大营。
“那杨玄令人把下官赶了出来。”
陈方利却没有生气,若有所思的道:“黄春辉这是在为杨玄一步步造势?可惜仓促了些,否则可以利用一二。”
詹素问道:“挑拨?”
“廖劲乃是猛将出身,性子孤傲,最好挑拨。不过此刻却来不及了。”陈方利有些遗憾,“不过,知晓了这些也不是坏事。大战时,可供利用。”
詹素说道:“我军初到疲惫,唐军定然会挑衅,大王,若是谨守不出,难免消磨了士气。”
陈方利淡淡的道:“谁说老夫要谨守不出?”
詹素,“大王的意思……”
“我军虽说初到,可大军就在后面,此刻整个北疆定然震动。在中军到达之前,前锋要打出威风,打出我大辽的气势,直至中军到来时,气势高涨……如此,攻伐便能如水银泻地,挥洒自如。”
“这是势!”詹素眯眼,“大王用兵,越发高瞻远瞩了。”
“等你坐上了这个位置,自然也会如此。”陈方利喝了一口茶水,眸色幽幽,“林雅最近在盯着老夫,想把老夫赶下去。可老夫并无把柄给他抓,他能如何?唯有借着此战的机会寻到老夫的错处……”
詹雅眉间多了隐忧,“大王,林雅阴毒,那我军就该谨慎才是。”
“谨慎看似无大错,可老夫统领前锋,若只是守着大营,林雅等人便会弹劾,说老夫不思进取……詹素,大辽多年来的矛盾,此次借着南征,怕是要尽数都爆发出来了。”
詹素冷笑,“可这也是咱们的一次机会不是。陛下也在等着抓林雅等人的把柄。”
“陛下……”陈方利指指胸口,“陛下的身子,从宫变之后,就不大好。”
“废太子那个贱人!”提及这个,詹素咬牙切齿,愤恨不已,“竟然下毒!”
“陛下本想等明后年再南征,可他担心自己的身子到时候无法支撑亲征。其次,黄春辉都摆出了要在致仕前大战一场的架势。若是陛下不动,北疆军大举出动,大辽就被动了。”
陈方利平静的道:“故而,这是陛下最后一次亲征,陛下会竭尽全力,老夫会竭尽全力,将士们将会竭尽全力。大辽国运,在此一举!”
……
轰隆!
雷声隆隆,赫连峰坐在大帐内,案几上,一灯如豆,照的帐内昏暗。
赫连峰在看奏疏,或是冷笑,或是欣慰,随后提笔批复。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