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奈我何?”孔瑞矜持的道:“咱们一起多年,也不是外人……”
“我那堂妹可是绝色。”黄彰笑道。
“是啊!我爱不释手。”孔瑞彷佛忘记了先前自己请教黄彰豪强的存身之道,“长安那边有人发话,若是能给他找些麻烦,最好是把事情闹大。事成之后,长安那边重酬!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黄彰的眼神多了些灼热,“国丈?”
“你明白就好。”孔瑞放低了声音,一双大眼微微眯着,竟然给人以阴冷的感觉,“弄他就是富贵,明白?”
黄彰点头,“多谢将军带挈下官一把,日后下官当有厚报。”
“你我,都是一路人。”孔瑞笑了笑,“他刚来桃县,立足未稳,正是动手的好时机。咱们率先发难,那些兄弟本就不满……现在,你知晓我在等什么了吗?”
“等他动手!”
“对,他不动手,那些兄弟如何寻到机会发难?他不动手,咱们俩去哪来的功劳?嗯!”
“说到这个,下官却比将军知晓那些人的心思。”
“你说说。”
“那些人资历比那人深厚了许多,那人还在太平为县令时,他们在军中就地位不低。如今那人摇身一变,变成了节度副使,那些人心中颇为不满。加之廖中丞躺下了,那人近乎于执掌北疆。将军说说,若是哪一日下官做了您的上官,您会如何想?”
“哈哈哈哈!”孔瑞笑的很是开心,“当然是由衷的欢喜。”
“嗬嗬嗬!将军,说笑了。”
“你觉着,我会说笑?”
黄彰一怔。
孔瑞拍拍他的肩膀,“此事一成,老夫会去兵部,明白?”
黄彰心中暗喜,“那可是管着武人的地方,恭喜将军。”
他知晓,自家的的投资,值当了。
孔瑞进兵部,自然不在意他以后在军中混到什么地位,他也做不成孔瑞的上官。
如此,二人之间完全没有利益冲突,反而因为黄彰送了远房堂妹给孔瑞为妾的缘故,变成了盟友。
这关系,从上下级,一下变成了盟友。
缘,妙不可言呐!
“杨狗跋扈!”黄彰冷笑,“北疆豪强多仇视他,此次若是能成,黄氏在北疆的地位也会再上一个台阶。”
孔瑞既然选择了坦诚,那么黄彰也得投桃报李,把自家的打算说出来。
地位上升,黄氏以后在北疆的话语权就重了许多。
孔瑞拍拍他的肩膀,“他弄的那一套,便是湖弄那些人犯的东西。人犯,知晓吗?整日就站着,谁动一下就狠抽。
他把这一套弄进了军中,自以为得意,可谁不知晓他厮杀就靠着那数十大汉。”
“还有上次的陌刀。”
“说到陌刀,他手中握着奉州铁矿,可以尽情打造兵器,娘的,换了谁去,也能弄出个样子来。”
哒哒哒!
十余骑进了校场。
“是他的护卫。”黄彰低声道。
“这是来巡查的,我来应对。”
十余护卫上了高台,为首的拱手,“敢问孔将军,为何不站队列?”
在下令北疆军全数学习阵列后,杨玄从陈州军中抽调了一批教官分发各处。可分给孔瑞部的教官们,此刻站在一边,一脸愠色。
这是明晃晃的不给脸啊!
护卫们对杨玄最为忠心,故而有人喝道:“这是违命!”
孔瑞微笑,“北疆军的操练法子延续了数十载,小的改动有,这等大变,从未有过。”
在护卫的心中,杨老板就是神灵,所以护卫很是理所当然的道:“郎君的兵法,便是天下第一!”
呵呵!
孔瑞笑了笑,“那么,就让陈州军继续操练副使的法子,我等操练黄相公与廖中丞的法子,各自安好。”
护卫再愚钝,也听出了危险的气息。
这是要割裂陈州军和北疆军的关系!
而且,孔瑞还把黄春辉和廖劲拉了出来……
护卫死死的盯着他,“希望你能一直笑的这般欢喜。”
孔瑞微笑,“人生而苦难,为何不笑呢?我会一直笑到白发苍苍,笑到逝去前的那一刻!”
护卫转身,急匆匆的上马而去。
黄彰轻声道:“将军一番话,有理有据,他若是以势压人,那便先和黄相公、廖中丞斗个输赢再说。他若是不来……威望大跌,随后,如何掌握北疆?只是,将军这番得罪他却有些狠了……”
孔瑞的眼睛很大,此刻眯的只剩下了一条缝隙,利芒闪过,“四平八稳的如何谋富贵?富贵,险中求!”
……
“阿梁!”
杨玄从邓州归来后,最近就忙着和儿子亲近。经过十余日的努力,现在阿梁见到他就会叫阿耶,会伸手让他抱。
“阿耶!”
阿梁伸手,杨玄接过他,先吧唧亲了一口,然后额头顶着额头,严肃的看着儿子。
“啊啊啊……”
阿梁看来很喜欢这种游戏,欢喜的叫嚷着。
“哇!”
周宁出来,见杨玄抱着孩子在哄,“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