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留在临安?”
临安虽说没桃县大,人口也没桃县多,但架不住商贸发达,有钱人多啊!
在临安卖饴糖,生意比桃县好多了。
张五娘说道:“我在这边没亲人,使君去哪,我便去哪!”
怡娘看了赫连燕一眼,赫连燕说道:“这个女子原先在长安,父亲在淳于氏里做工,肺腑被烟尘熏坏了,她便做饴糖来养活自己和父亲……
那一次恰好遇到郎君,郎君出手,她的父亲得了赔偿,就跟着来了北疆。
没多久她父亲去了,她依旧卖饴糖。”
怡娘明白了,“对于她来说,郎君便是她的亲人。”
杨玄又问了张五娘的一些情况,最后问道:“官媒就没给你寻个夫君?”
张五娘赧然一笑,“寻了,奴说和府中有关系,那官媒便不敢再来……对不住了,副使。”
“没事。”杨玄笑了笑,“要不回头我帮你看看。”
你把我当父兄,那我便照拂你。
没有契约,但二人之间却格外默契。
杨玄颔首离去。
怡娘跟上,她勒住缰绳,低头问道:“可愿来府中做事?”
郎君需要许多忠心的人帮衬,哪怕是家中的侍女,也得仔细甄选。
张五娘根底清楚,人也不错,是个好人选。
张五娘却摇头,“多谢贵人,不过,奴还是喜欢在外面。”
怡娘好奇,“你一人不寂寞?不觉着孤苦吗?”
张五娘笑了起来,让怡娘想到了阳光。
“我每日做饴糖,卖饴糖,忙的不行。
有空我便看看街面,给自己做饭,吃饱了便出来转转,看着那些人家,就觉着好生欢喜……不寂寞啊!”
怡娘默然。
生活对于某些人来说很简单,就是活着看世界,体验人生。
但对于杨玄等人来说,他们背负着使命,注定要在红尘中不停的翻滚。
谁更幸福呢?
杨玄觉得,张五娘更幸福。
“那女子,好生豁达。”怡娘策马过来。
“嗯!”杨玄说道:“老天爷不公,让每个人的际遇不同,生下来就不同。
可老天爷又是公平的,它给每个人的时间都是一样,一个时辰,每个人都是那么长。
如何过这一个时辰,可以忙碌过,可以愤怒的过,也可以如张五娘这般快活的过……都是过。”
怡娘笑道:“我怎么觉着郎君在羡慕她呢?”
杨玄点头,“是啊!”
怡娘一怔,然后心疼的伸手,为杨玄拂去肩头的落叶,“郎君要不,就缓缓吧!咱们不急,啊!”
杨玄笑了笑,“年轻时该奋进,甚至是激进,否则老了会后悔。”
实际上到了如今的地步,他已经身不由己了。
原先他的身边就是小猫几只,转向灵活,想去哪随时都能改主意。
可现在他身边聚拢着无数人,整个北疆都背负在他的肩头。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既然执掌北疆,他就必须给北疆军民带来新的变化。
每日一睁眼,他就面临着北疆的无数问题。
衣食住行,军队,外敌,内部矛盾,革新……
在另一个世界里,大型企业实际上就是一个小型国家。
北疆,更是如此。
北疆总裁杨老板抛开了那些想法,带着家人往常山去了。
“郎君,田晓带来的好手出城了。”
捷隆来报。
“多少?”
“倾巢出动。”
“看来,田晓是肆无忌惮啊!”
韩纪笑道,然后,看了裴俭一眼。
裴俭神色平静,韩纪发现,他对杨玄的态度,好像多了些佩服。
也不知为了啥!
姜鹤儿在安排人拖后盯着后路。
“但凡是商旅,要看是否风尘仆仆,若是没有,就得小心。若是店家,就要看他的手,干活的人粗糙……和握兵器的手不同……”
一进山,姜鹤儿就快活了起来。
“这里可以藏人,这里可以伏击。”
一行人就看她显摆安排。
拖后的护卫回来一个。
“发现两个跟踪的。”
姜鹤儿请示杨玄。
在许多人看来,山便是方外,故而方外人喜欢在山上修建山门。
常山上也不例外,有寺庙,有道观……
“我第一次来常山,总得给些见面礼。”
姜鹤儿明白了,“杀了!”
两个是盯梢的镜台好手,刚爬上一段山路,两侧出现十余护卫。
手中拿着弓箭。
“放箭!”乌达兴高采烈的喊道。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