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流畅。
浑然天成。
韩纪点头,“那么,老夫拭目以待。”
包冬干咳一声,“上次下官出行,遇到一个老人。
老人说,长久以来,长安一直在打压我北疆。
下官好奇问,为何?
老人叹息,说,说来话长,裴九知晓吧?
我说知晓啊!
老人说,当初太上皇想谋逆,可却担心裴九执掌的北疆军会主持公道,于是便伪造武皇旨意,把裴九召回了长安。
随后,太上皇与当今出动大军,硬生生的用大军绞杀了裴九……”
这特么……
韩纪张开嘴,“这事,还能这么编?”
刘擎点头,“关键是,他是以一个老人摆古的姿态说出来的。看看,那些蠢货,都听进去了。你想想,换个百姓,信不信?”
韩纪点头,“定然信了。”
刘擎说道:“关键此事他说的真真假假,真的是裴九死于伪帝父子的逼迫,死于为了保护北疆。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
“主要的东西是真的,其它的编造。”韩纪叹道:“老夫怎地觉着这是一门学问呢!”
“杀了裴九后,太上皇与当今担心北疆军民会跟着反对他们谋逆,便想清洗。幸而黄相公硬撑着,挡住了长安的屡次黑手。”
包冬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着。
“一计不成,又是一计。副使接掌北疆后,拼死不许长安清洗北疆,激怒了长安。
此次大军云集北疆周边,便是威胁。
长安的皇帝说了,若是副使不肯放大军入北疆,便是居心叵测,当诛灭。”
包冬叹息,“副使不肯嘞!可一边是皇命,一边是……北疆父老,副使左右为难……”
你真是太有才了……杨玄眯眼听着。
然后,摆摆手。
包冬回归原位。
知进退,可用!
刘擎微微点头。
杨玄说道:“我个人荣辱算不得什么,可事关北疆军民的安危。我,忍无可忍。故而……”
杨玄抬眸,双拳紧握,随即身体松弛了下去,好似在隐忍着什么,“我将领军赴邓州一线,只为护住我北疆平安。”
这姿态……这演技,炸裂了。
韩纪轻声道:“妥了。”
刘擎微笑,“我北疆委屈啊!”
桃县街头,一个妇人和人说话。
“听说杨副使想出兵攻打邓州!”
路人愕然,“没这事吧!”
“有!”妇人一脸神秘,“说是杨副使想攻打长安。”
“那不是叛逆吗?”
“这话,奴可没说。”
正说着,一群人走了过来,为首的包冬说道:“散开,今日,我要桃县舆论,彻底翻身!”
这是他的专业!
他从未输过!
一个个小吏散入各处。
那妇人见到那些小吏后,面色一变,随即挎着竹篮走了。
一个小吏往这边来,寻到了一个店铺,买了一个拨浪鼓,叹息。
掌柜凑趣,“这是遇到麻烦事了?”
小吏说道:“刚知晓个消息,难受。”
“您说说。”这等生意人,大多喜欢八卦。
“长安派来了使者,想带走杨副使。”
“带走杨副使?作甚?”
“邓州如今云集了大军,知道吧?”
“还真不知道。”
“邓州那边大军云集,随即长安使者就来了,威逼副使去长安,说是让副使为六部尚书。”
“这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可副使一走,知晓裴九当年如何死的吧……”
“知道啊!为了武皇和我北疆,自尽。”
“那是遮羞的说法。”
“啊!”
“当初裴九去长安,太上皇和当今威逼他给北疆写信,让黄相公等人听从长安的安排。随后,准备清洗北疆……”
“这……”
“裴九不肯,被太上皇和当今出兵绞杀。如今,他们又威逼副使。
一旦副使低头,那我北疆……哎!”
掌柜慌了,“那可不成。一旦清洗,那得死多少人?若是北辽趁机出兵,谁来挡?”
“那是长安的旨意啊!谁敢违背?”小吏神色黯然,甚至,在更咽,“副使,难啊!”
包冬就站在屋檐下,双手拢在袖口中,看着就是个很诚恳的邻家男子。
小吏出来了,对包冬微微点头。
身后,掌柜咆哮,“副使不能低头啊!”
怒火,或是害怕,或是悲伤……各种负面情绪笼罩着桃县大地。
“差不多了吧!”
韩纪说道。
杨玄点头,“我随后出发。”
刘擎说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