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
杨玄坐在了另一张桉几上。
“为何?”赵三福突然觉得腿肉不香了。
“能自称三哥的,脸皮得厚。我想了想,在我认识的人中,大概就你了。”
“是吗?”
赵三福起身,“进来说话。”
他带着杨玄绕过那些杂物,进了后面一个房间。
里面布置的不错,有床榻,有桉几席子,甚至看到了香炉。
赵三福坐下,“这里是我的一个点,偶尔我会来坐坐,睡一觉。”
杨玄坐下。
赵三福看着他,良久笑道:“当初我曾与你站在长安城头上,说要看护这万家灯火。我一直以为自己走的很快,可和你比起来,我就像是个步履蹒跚的老人。”
“镜台也不错,我看好你接替王守。不过,准备好割了吗?”杨玄不怀好意的道。
“割是不会割的。”
“哪怕没用也不割?”
“谁说没用?”
“那么,此次我带回来的至尊版回春丹,就送别人了。”
“别!”
二人相对一笑。
赵三福把剩下的羊腿丢在边上,拿出一块手绢擦手,“你此次归来,镜台很重视,不,宫中很重视。”
“一直有人在盯着我,而且不止一批。”杨玄早就发现了。
“嗯!”赵三福把手绢丢下,“刚开始你在北疆的捷报长安不以为然,什么攻破了一座城池,他们满不在乎。
直至你擒获潭州刺史后,长安才为之一惊。刺史啊!大唐多久没擒获过这等高官了。”
赵三福艳羡的道:“当时朝中有人讥讽,说你浪得虚名,你那丈人就站出来了,说,你可能擒获北辽刺史?那人讪讪坐下,不敢说话。”
“只是一个刺史而已。”
“已经很了得了。”
“那么,若是个国公呢?”
呃!
赵三福一怔,“真有?”
杨玄点头,“丢在牢中没管,回头看看,不行丢去修路。”
“暴殄天物!”赵三福摇头,“宫中对你的态度很严厉,若是被他寻到机会,不会给你活路。”
我也是如此,杨玄微笑,“我知道了。”
“你没见梁靖吧?”
“我如今乃是皇帝的眼中钉,梁靖再多的江湖气,也不敢见我。他就算是不担心自己,也得担心宫中的妹妹。”
“你知道就好,对了,你来了长安后,越王突然销声匿迹了,据闻,整日就在府中不出窝。”赵三福玩味的道:“知晓这是什么意思吗?”
“装作是小白兔,无害,且害怕我。”杨玄觉得越王真是个戏精。
“他这是表态,你若是给卫王撑腰,他定然扛不住。”赵三福讥诮的道:“他的背后是杨松成等人,势力庞大的令皇帝也为之忌惮,却说扛不住。”
“卫王如何?”杨玄问道。
“怎么说呢!”赵三福沉吟良久,“上次宫中想压制他,谁知晓卫王却撂挑子了,准备带着妻儿回潜州封地。”
这事儿杨玄知晓。
“后来宫中没辙,把他拉了回来。如今他麾下有些官员,整日和杨松成越王为敌。”
这是必须的。
杨玄换了个话题,“对了,昨日我和那谁……右千牛卫大将军戚勋发生冲突,想寻个人问问,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此事你问别人还真问不到。”赵三福笑的得意,“镜台监控长安,正好我前阵子查过戚勋。”
好!
杨玄微笑,装作不经意的模样。
“此人在军中一直不怎么得意,发家是在那一夜之后。”
哪一夜……杨玄忍住了这个问题,他知晓不能急切,否则会被赵三福察觉到异样。
“那一夜之前他是右千牛卫将军,之后也是,不过之前不得意,此事几乎无人知晓……我也是盯他才查到了。”
赵三福低声道:“那一夜之后,右千牛卫明着是大将军茅允在管事,实则几乎都是戚勋在执掌。”
草特么!
杨玄眸子一缩。
他知晓,戚勋定然便是当年李泌父子的同谋之一!
“他难道是茅允的私生子?”杨玄笑的很是轻蔑。
“他不是茅允的私生子,不过,能执掌右千牛卫多年,可见那位对他的信重。”
杨玄笑道:“当初宫变右千牛卫出力不少,这是保驾护航的大功吧!”
“你知晓就好。”赵三福懒洋洋的道:“这人,运气也不错。”
“什么意思?”杨玄微微眯着眼。
赵三福说道:“他的一个侄女儿,当初做了那位的侍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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