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是个不懂征伐的蠢货……郑远东继续说道:“内州左侧是辰州,右侧是坤州,龙化州,身后是泰州。这是个承前启后的要地。一旦落入北疆手中,从此,北疆想攻打何处,就能攻打何处,这么说吧……”
郑远东走到了地图前,嗅到了两个宫女身上的脂粉香。
这是军国大事啊!
让宫女来举地图,合适吗?
郑远东家学渊博,用手指头指着内州,“以往北疆想攻打坤州,辰州,就得提防内州从身后切断补给,更得担心内州出兵,突袭大军身后……故而,内州一破,由此,攻守易势!”
他补充道:“也就说,若是内州被拿下,从此,北疆想攻就攻,而北辽,只能采取守势。这是北方局势翻覆的一战!”
皇帝听懂了。
“也就是说,此战获胜,北疆的局势便会大变?”
“是,陛下英明!”
郑远东说的很诚恳。
“此战,胜负如何?”皇帝问道。
梁靖站在边上,一言不发。
那个小老弟,现在已经能改变这个天下的大势了。
而老子却还在长安和杨松成等人贴身肉搏!
丢份啊!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郑远东少实战经验,就退了回来。
杨松成干咳一声,“内州守将乃是林雅的人,只需坚守半月,援军就会蜂拥而至。故而,此战,北疆有些行险了!”
“国丈的意思,此战北疆胜算不多?”皇帝问道。
你这话,让老夫如何回答?
国丈微微点头,“不过,征战还得看天时地利。”
“变数。”他补充道。
皇帝看向张焕。“张卿。”
这里就张焕有这丰富的征战经验,他不开口,众人的结论都有些虚。
还是避不开啊!
趁着众人分析的功夫,张焕已经琢磨了一遍此战。
“初冬时节,随时都有可能下雪,故而秦国公不可能出动大军,臣判断,不会超过五万人马。”
“为何?”这是国丈问的。
做科普的张焕很无奈,“一旦下雪,大军行动艰难,粮草转运更为艰难。无论是攻打还是野战,都很被动。
而敌军却有地主之利,进退自如。
一旦军中冻死冻伤增多,秦国公只能退兵。
可此时你想退,还得问问守军。
大军在外面受冻挨饿,守军在城中吃饱穿暖,一旦衔尾追击,弄不好便是全军覆没之局!”
他见众人都明白了,就继续往下说,“夫战,勇气也!两军厮杀,战前断言必胜,这是鼓舞士气。除非是实力悬殊,否则,没有谁能断定此战胜负!”
这话,当没说。
但却引发了众人的深思。
皇帝说道:“说说你的判断,错了也不打紧。”
这是何苦来哉?
张焕说道:“两军征伐,一个小的变故便能影响此战的结果。故而,臣,不敢妄言。”
皇帝沉吟着。
国丈说道:“守军有城池之利,加之初冬时节……秦国公,孟浪了。”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皇帝,“陛下,卫王那边,兴许有些看法,何不如问问呢?”
卫王在北疆和杨玄厮混了许久,对杨玄,对北疆的了解,估摸着比在场的都强。
但杨玄是皇帝除之而后快的逆贼,国丈这番话,把卫王和杨玄挂在了一起。
和逆贼站在一起的,可不就是逆贼吗?
皇帝从善如流,“叫了老二来。”
宫中内侍换了便衣……上次有人穿着宫中内侍的衣裳去那条巷子,别卫王的护卫拦截了。
很快,卫王就来了。
浑身带着一股子烟火气,甚至,皇帝还嗅到了乳香。
国丈等人早就走了,皇帝在看着地图。
“阿耶。”
卫王神色平静,仿佛是面对一个陌生人。
皇帝抬头,吸吸鼻子,这股子味道他早些年在敬王的身上嗅到过。
这个逆子,亲自带孩子了。
“你在北疆多年,与杨玄交往多年,此次杨玄领军攻打内州,你以为胜负如何?”
皇帝眼神同样平静,仿佛身前站着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一个臣子。
而且,是自己不乐意见到的臣子。
卫王说道:“杨玄,必胜!”
皇帝需要得出一个结论,好针对性的布置一些手段。
若是北疆获胜,那么杨玄的威望会再度提升,这时候他只能压下怒火,甚至还得在朝中赞誉几句。
随即,就该加强北方的防御。
若是杨玄败。
那么,皇帝会把杨玄擅自出兵的事儿大张旗鼓的宣扬出去,让自己占据道义制高点,把杨玄批臭。
这是皇帝的小心思,但此刻,他只想从儿子的口中知晓,此战,究竟会如何。
卫王一开口就说必胜,让皇帝心中冷笑,轻哼一声,“你倒是对他信心十足,为何说他必胜?”
卫王开口。
“我觉着他必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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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