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皇帝还能落下个好名声。
赵东平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没错了。
他看了自己的东主一眼,心想这位东主许多方面都有些皇帝的影子,比如说隐忍,比如说两面三刀,比如说擅长捅刀子……
但到目前来说,还没发现他喜欢变态的事儿。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否则他得看好自己家中的女人。
“进去看看?”赵东平突然觉得阳光明媚,有些躁动。
这里面是个小巷子。
曲径通幽嘛!
今日没事儿,越王点头。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巷子,身后的护卫们拉开了些距离。
转过几道弯,看到一个宽敞的地方,有一口水井,水井外有一些石板铺着,颇为光滑。一群妇人就在石板上洗衣裳。有人捶打衣裳,打的水花四溅,呯呯作响。
妇人们大多蹲着,衣裙也遮不住身体曲线,赵东平抚须微笑,“看着,鲜活啊!”
卫王微笑。
“说是老李家的儿媳妇昨日出门了?”
“是啊!上次勾搭隔壁家的小儿子,啧啧!被打了一顿!”
“说是眉目含情哟!”
“那小儿子也是长的好,看着眼睫毛长长的,柔弱……老娘见了也想把他搂在怀中,呵护一番。”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也配?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妇人们越说越兴奋。
越王摇头,觉得太粗俗了些。
“哎!”一个妇人一边搓着衣裳,一边抬头看着众人,说道:“可听说了吗?那北疆秦国公出兵了。”
“秦国公又要打北辽了?”
“可不是?”妇人兴奋的道:“说是此次要打什么州来着。这大唐被北辽欺负了这么些年,如今总算是翻身了。”
“这还得靠秦国公。”
“当初北疆可是年年叫苦,一听到北辽出兵,连咱们都惶然。这才几年,秦国公执掌北疆后,这就调了个个,轮到北辽叫苦了。”
“不只是叫苦,说是北辽那边担心被秦国公给灭了呢!”
“不能吧!”
“你看看,秦国公第一次说是灭了什么几大部。接着就夺了城池,第三次就打下了一州之地。再这么下去,北辽再大,也经不住秦国公打啊!”
“是这个理。”
“若是北辽没了,啧啧!咱们的日子就好了吧!”
“北辽没了,就不必担心边塞了。这就算是安居乐业了。”
“哎!我还听说,最近有人在鼓噪,说秦国公攻打北辽乃是图谋不轨!”
“啥?打北辽是图谋不轨?”
“北辽乃是大唐的大敌,多少年了,从帝王到咱们,就盼着谁能灭了北辽。这打北辽如何就成了图谋不轨了呢?”
“长安有人弹劾秦国公,说秦国公攻打北辽乃是野心勃勃。”
“陛下必然会呵斥吧?”
一群人期冀的看着妇人。
市井百姓对人事的好坏有自己的判断方式,他们会从利益角度出发去分析。
这也是最简单的法子。
但直指人心。
妇人摇头,“说是陛下震怒呢!”
“陛下怒什么?”
“说是秦国公未经许可便攻打北辽,是大逆不道。”
众人默然一瞬,有人问道:“不是说节度使可自行攻伐吗?”
“那是帝王呢!”
众人默然。
唯有洗衣服和捶打衣裳的声音。
越王只是听了一会儿,却觉得心中惊骇。
他和赵东平相对一视,都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还好。
百姓依旧敬畏皇权。
若是百姓把皇帝当做是憨批,那么这个大唐就离崩塌不远了。
一个随从过来,站在越王身侧,低声道:“镜台的人往北边去了,应当是去打探此战的消息。”
“消息定然就在路上。”
越王知晓,这是长安有些人急不可耐了。
这一战胜负如何,将会决定大唐未来的走向。
“杨玄必然知晓这一点,却依旧出兵。此人,究竟是在想什么?”赵东平百思不得其解。
越王说道:“兴许,他是急着想证明给天下人看。”
“这便是权臣的苗子!”赵东平轻声道:“大王此后与此人打交道要小心了,别沾染了他的恩怨。”
越王笑了笑,“本王需要在乎这个吗?”
他是皇后嫡子,杨玄就算是权臣又能如何?除非他能掌控长安,否则在此后漫长的岁月中,他有些的是时间和杨玄周旋。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