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子和同伴说道:“国公就带了三万人马去,这一打三……”
同伴说道:“国公厉害!”
男子叹道:“国公是厉害,可此次是一打三呢!若是输……瞧我这嘴!”,男子轻轻抽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走了走了,听天由命吧!”
二人身边就是酒楼,同伴嗅了一下酒肉香,“好香!”
男子说道:“进去吃一顿,一家子得饿许久,这不是咱们来的地,走了。”
酒楼的二楼窗户开着,林浅听着楼下两个男子的说话,回身对孙贤说道:“三万对八万,虽说老夫对杨玄的武功深信不疑,可此次,却有些犹豫。”
“三万对八万,不成。”孙贤说道:“他托大了,后续援兵去的晚了些。”
“兴许,能守住吧!”林浅举杯,喝了一口,放下酒杯说道:“龙化州能窥探北辽腹地,北辽那边怕是不肯罢休。”
“若是退回来,北疆的势头就被迎头一击。可见,他还是孟浪了。”孙贤笑着说。
外面有些喧哗,林浅探头往外看了一眼。
“出了何事?”孙贤问道。
林浅说道:“是……那位夫人出行。”
“周氏女!”
“对。”
马车缓缓在街上驶过,车里,阿梁有些坐不住,“阿娘,出去玩!”
周宁听着外面的动静,蹙眉道:“玩什么?等你阿耶回来再说。”
杨玄出征,她偶尔也会出门,算是安抚人心。
最近外面有些传言,不大好听,周宁干脆出城去转一圈,让北疆军民看看,北疆,依旧安全。
马车出城转了一圈,回来后,管大娘靠近马车,轻声道:“北辽大军八万,引得城中颇为不安。”
周宁目光幽幽,“知道了。”
管大娘多句嘴,“豪强们倒是欢喜。”
“损人不利己,不是蠢货就是枭雄。天下尚未大乱,枭雄,在北疆也得蛰伏着!”
回到家中,锦衣卫有人来禀告。
“有人造谣国公兵败,被拿下,说是听闻别人所言。”
周宁坐在屏风后,沉吟着。
“刘公他们怎么说?”
“刘公说,谣言止于智者。”
周宁点头,“如此,杨家不对此事发声。”
“是!”
……
“多处谣言都指向了外地来的客商,散播了谣言,随即就走。”
刘擎拿着手中的文书,不屑的道:“国公在前方为国厮杀,这些人却在拖后腿。难怪国公提及长安的那些肉食者总是鄙夷。”
宋震说道:“家越大,就越自私。行事先想着如此对家中可有好处……世家门阀便是如此。豪强权贵也是如此。故而,才有国公那句话,肉食者鄙,不足与谋。”
罗才最近忙的不可开交,才将从地方视察回来,坐在那里有些困顿,闻言问道:“为何不抓?”
“原先也抓,后来抓的多了,发现谣言依旧,国公便说了,谣言止于智者,每次听到谣言就如临大敌,却是遂了那些人的心愿。如此,镇之以静,用事实来抽打他们的脸。”
罗才仔细思忖,“是了,这便是国公的行事风格。”
一群渣渣!
等老子回头狠抽你等!
杨玄就是这个作风。
“大多人只是担忧!”宋震挠挠头,看着两根斑白长发飘落,心痛不已,拿着纠结了半晌,才说道:“百姓多蒙昧,此等时候该疏导。”
“包冬没动!”罗才问道:“老夫整理北疆吏治时,发现此人的差使颇为古怪,什么……宣传,广而告之,舆论战……”
“咳咳!”刘擎说道:“就是……忽悠!”
“原来如此!”罗才了解了,“问问?”
刘擎叫人把包冬唤来。
“如今北疆谣言不少,为何不辟谣?”
刘擎问道。
包冬胖了不少,“这等时候不能辟谣!”
“为何?”宋震蹙眉。
“此等时候若是辟谣,便会陷入陷阱……咱们辟谣,那些人便会针锋相对,说节度使府撒谎……随即这边还得解释……”
宋震明白了,“若是此战不利,此刻的辟谣,便会打击国公与节度使府的威信。”
您是个明白人……包冬笑着点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这等事咱们不干。”
“那你一点都不动……”罗才有些玩味的看着包冬,“为何?”
包冬认真的道:“只因下官深信,国公此战,必胜!”
用胜利去狠抽那些人,不是更好吗?
刘擎摆摆手,包冬告退。
出了节度使府,他看着那些往来人群,说道:“盯着那些造谣的……主要是那些官吏。”
随从愕然,“不是不管吗?”
“百姓没必要管,那些鸟人吃着国公的,喝着国公的,还特娘的拆台!艹!等国公回来再收拾他们。”
杨玄的归来是在一个清晨。
第一场秋雨让这个清晨显然有些慵懒。
城头的军士抱着长枪,目光偶尔看向北方。
斥候已经出城了,这个时候,他们可放松一下。
城外,车水马龙,昨夜没赶上城门关闭前入城的开始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