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玄这位曾今的小老弟,赵三福的看法很复杂。
杨玄刚到时,赵三福负责盯着他,一来二去有了交情。
那时候的杨玄有些中二,言行举止都带着一种浓郁的理想主义气息。
直至他去了北疆,整个人就脱胎换骨了。
太平,陈州,桃县……
赵三福觉得自己的进步速度很快,足以自傲。但和小老弟一比,就成了渣渣!
北疆和长安翻脸,他震惊,但觉得还有挽救的余地。
可现在,天塌了。
“桑州!”
韩石头轻声道:“还是下手了。”
“是!”赵三福脑子依旧有些乱,“下官心想,这会不会是误会了……下官已经令人去验证了。”
“不必了。”
韩石头看到了孙老二。
孙老二急匆匆走来,看了赵三福一眼,“外面有人传递消息,桑州,丢了。”
小老弟把路走绝了……赵三福最后的侥幸消散,“少监……大事件。”
杨玄一直冲着北方大打出手,这在大家看来是理所当然。
大唐国祚稳固,哪怕……流民多些,饿殍多些,但还没到揭竿而起的地步不是。
所以,杨玄哪怕不满皇帝,也只能冲着北辽使劲。
一个权贵酒后不屑的道:“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南下!”现在,北疆之南的桑州,没了。
韩石头面色微冷,“咱这便去禀告陛下,镜台那边抓紧收集消息,这等时候,若是被别人抢先禀告新消息,你当知晓后果。”
一旦镜台获取消息比别的渠道滞后,赵三福就坐蜡了。
盛怒之下的皇帝会做什么……弄不好会把他丢到西疆去,和那些臭烘烘的蛮子为伍。
而且,上次杨玄从西疆洛罗归来,说那些女子臭,且身上毛茸茸的。
咦!
老子宁可单身如狗,也不和那等野人为伍!
“多谢少监提点。”
赵三福告退,韩石头目送他远去,低声对孙老二说道:“开始了?”
孙老二点头,“开始了。”
“你抖什么?”韩石头不满的道。
孙老二说道:“你也没好到哪去,脚抖什么?“
二人相对一视,孙老二说道:“郎君这是要两边一起动手之意。”
韩石头点头,“应当是如此,否则不会打草惊蛇。”
“好啊!”孙老二说道:“你还不去禀告?”
韩石头轻声道:“你可知他此刻在作甚?”
孙老二摇头。
韩石头说道:“昨夜先是和贵妃敦伦,却令咱安排人把虢国夫人接进宫中。等贵妃睡了,他便去和那女人鬼混,大清早就脚软。此刻,正在补觉。”“他就不怕腰子空了?”孙老二恨恨的道:“老韩,看好他,别让他的身子垮了。”
“放心,咱有数。
”
韩石头转身进去,“咱保证他活的够久,直至,那一日。”
皇帝正在睡觉。
到了这个年纪,按照医官和方外人的意思,最多五日敦伦一次,什么梅开二度这等事儿别干,亏损的厉害。
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汽车,油都没了老司机还在拼命打火踩油门。
贵妃坐在一边看曲谱,神态自若。
“娘娘。”
韩石头进来,“大事。”
贵妃俯身,“二郎,二郎!”
皇帝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冷漠,恍若神祇。
贵妃轻声道:“大事。”
她起身告退,出了寝宫。
焦丽跟在身后,几度欲言又止。
直至进了偏殿,贵妃回身,“你想说什么?”
焦丽,“娘娘,昨夜,
昨夜……”
贵妃坐下,“昨夜阿姐来了。”
焦丽心中一松,“娘娘知晓啊!”
“你和一个人熟悉了,从他的细微神色变化中,就能发现端倪。去吧!让我静静。”焦丽告退。
贵妃看着曲谱,突然抬头。
“反正都不要脸了,何必遮掩呢?”
她看着外面,神色呆滞。
良久,幽幽叹息。
“兴许,你只是喜欢偷吧!”
“什么?”
皇帝坐起来,面色潮红。
“送药茶来!”韩石头紧张的招手,有人送了药茶来,韩石头接过,“陛下,先喝口药茶。”
皇帝拂袖,呯的一声,茶杯落地,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
“好个贼子,他竟敢如此?”
皇帝鼻息咻咻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