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几个医者叹息摇头。
别驾肖览说道:“使君这几年虽说养好了病,可身子骨却弱。此次内腑受创,还得看命啊!”
曾光说道:“尽力而为。”
几个医者点头。
肖览问道:“军中可有问题?”
曾光摇头,“老夫拿下了五名将领,非常时期,只能暂且委屈他们了。”
“应当的!”
“看着有些人心惶惶啊!”
官吏们看着惶然,曾光有些不满意,“在桃县,若是发生此等事,早已喊打喊杀了。”
“对了,还得提防突袭。”肖览提醒道。
“肖别驾放心。”曾光说道:“老夫已经派了斥候往南边去。但凡谁敢趁着这个时候突袭,回头北疆大军一至……”
曾光狞笑道:“那可就别怪咱们不客气了!”
“那是!”
曾光回身看着外面,“按理,桃县也该来人了。”
一个军士进来,“校尉,城头守军有些怯意。”
曾光骂道:“一群软蛋,回头还得操练。”
肖览说道:“这等事啊!还得慢慢来。”
“时不我待!老夫去看看。”
……
桑州依附北疆并非一帆风顺,刚开始,地方豪强反对最激烈,等看到不可挽回后,不少豪强卷着家产就跑了。
“秦国公对豪强不客气,看看北疆的豪强,能跑的都跑了,没跑的,都老实的和鹌鹑似的。”
城头,一个军士和人吹嘘。
“为人不亏心,怕什么?”身边的同伴说道。
军士说道:“他们担心被朝中视为叛逆。”
“那咱们呢?”
城头的气氛有些沉闷。
哒哒哒!
一个军士抬头,“有骑兵来了!”
“好多骑兵,戒备!”
吴云遇刺后,城中人心惶惶,有人造谣,说长安大军已经到了桑州边上,正准备突袭定安县。
一时间,城中豪强们忙着绣旗帜,普通人家忙着存粮食。
“少说数千!”一个老卒变色,“戒备!”
有人喊道:“来了!”
初冬,天色昏暗,此刻能看到远处一队骑兵正在减速。
减速就是好兆头。
“拉起拒马,下去列阵!”
将领高喊。
同时,一队骑兵往州廨去了。
数百步卒在城外列阵。
城头有人喊道:“是自己人!”
来的是唐军骑兵。
但说自己人却有些尴尬。
此刻桑州人心惶惶,谁也不知晓哪边是自己的老板。
骑兵们止步。
为首的男子举起手。
“看来人心惶惶,打起我的大旗来!”
“我来!”
裴俭单手举起大旗。
寒风一吹,大旗猎猎作响。
“看看曾光整顿的怎么样!”
杨玄策马,身后裴俭紧紧跟着。
“是国公!”
城头有人喊道:“是杨字旗!”
他一边喊,一边狂喜看着左右。
所有人都在欢呼。
这阵子的惶然情绪,在看到那面大旗后,尽数消散了。
“列阵!”
外面的数百步卒从戒备状态,转为校阅状态。
将领单膝跪下,喊道“见过国公!”
“见过国公!”
数百人单膝跪下。
“起来!”
声音很平静。
杨玄在马背上看着这些步卒,问道:“慌了?”
没人回答。
“这里不是温暖如春的南方,也不是歌舞升平的长安,可也从未遇敌。在北面,你等的同袍正枕戈待旦,只等我一声号令,便再度北上,痛击北辽。你等担心什么?担心长安?”
战马缓缓转了半圈,杨玄说道:“我还没死,给长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桑州动兵。”
一双双眸子中,渐渐多了神彩。
“打起精神来!”
杨玄用马鞭轻轻抽了一下将领的肩头,这是一种亲昵的体现。
将领兴奋跪下,“请国公放心。”
“是令北疆军民放心!”
杨玄看到了出城的曾光。
“见过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