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吴勤不敢尝试自己扛刑的能力。
“此次吴氏算是得手了。”赫连燕说道:“宫中那位虽说薄恩寡义,可在这等事上却赏罚分明。吴氏,想来算是攀上了高枝。”
这话听着不对啊!
怎么像是要报复。
若是锦衣卫全力发动报复吴氏,哪怕是在长安,除非宫中派出大量好手看护,否则迟早会玩完。可刺杀之事确实是给北疆,给杨玄的脸上抽了一巴掌。
若是不能抓获刺客,杨玄收桑州就成了个负面资产。
看!
什么主动投靠,吴氏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自发啊!
记住,吴氏是自发刺杀自己人。
只为了大义!
吴勤额头浸出了汗水,说道:“老夫发誓不知情。”
“你的兄嫂呢?”赫连燕冷笑,“总有人把自己人当做是踏脚石,可虎毒不食子呢!”
吴勤仔细想想,“兄嫂,应当不知情。”
“应当?”
“是。”
“你想死想活?”
赫连燕的问话压根就找不到规律,给了吴勤巨大的心理压力。
他不敢迟疑,“自然想活。”
“可你对国公有何用?”
外面走进来捷隆,他按着刀柄,“城外正好缺个杆子。”
“竖杆子……”
长安权贵为何反感杨玄?固然有嫉妒乡下小子逆袭,和自己肩并肩,甚至比自己还出色的的缘故。也有彼此之间立场相对的缘故。
但更多是一种不适应。
大唐立国多年,权贵们早已形成了一整套行事规则,也就是潜规则。
这套潜规则的根本是阶级森严,按照等级利益均沾,对外的表现形式是矜持和高贵。
一言一行,无不如此。
否则,怎么能彰显出人上人的优越感?
可突然冒出来一个乡下小子,杀人的手段屋利的令人害怕,极度不自在。
筑京观!
用敌人的人头或是尸骸堆积成山,这事儿谁做过?
太特么残忍了。
让养尊处优多年的权贵们很是不满。
而竖杆子更是令他们夹紧双腿,菊花一凉。
只是想想就跪了。
“老夫愿降!”
吴勤就跪了。
赫连燕想起了老板曾说过的话:越是有钱有权的,就越不舍富贵,故而贪生怕死。百姓并无什么可失去的,故而市井多豪侠。
“肉食者鄙!”
赫连燕越发理解老板的这句话了。权贵们的立场和百姓相反!
阶层的利益对立会越演越烈。
当差距越来越大时……
赫连燕看着跪下的吴勤,冷冷的道:“这人可怜。”
捷隆说道:“可不是。”
“给他一份俸禄。”赫连燕转身出去。
什么意思?
吴勤愕然。
捷隆蹲在他的身前,伸手拍拍他的脸颊,“听闻你想在我锦衣卫谋一份差事?”
老夫不想啊!
只需想想被揭穿后自己和吴氏的命运,吴勤就想拒绝。
可看看捷隆的眼神,吴勤就低下头。
赫连燕进来,“捷隆,国公令追索刺客,准备出发。”
捷隆起身,吴勤心中一慌,“老夫见过指挥使。”
赫连燕脑子里想着刺客的事儿,随口道:“小旗吧!”
捷隆说道:“恭喜吴小旗!”
吴勤行礼,“下官见过指挥使。”
赫连燕颔首,吴勤心中一松,知晓自己的命保住了。
至于剩下的事儿……除去生死之外,再无大事。杨玄去了军中。
上万大军聚集在校场上。
曾光这阵子一直在整顿桑州军,淘汰老弱,清理不称职的将领,倒也风气一清。
不过,众人都有些背叛大唐的惶然。
“国公来了。”
数千骑簇拥着杨玄缓缓到了点将台下。
曾光带着将领们下来迎接。
单膝跪下。
“见过国公!”
上万将士单膝跪下。
“见过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