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将会攻入北辽腹地,情况会更为复杂,故而国公令咱们不要嘚瑟骄
傲,警惕些。”
“是!”
几个旅帅应了。
“许勤!”
赵永叫住了许勤。
“校尉!”
许勤回身。
“你操练还算是得力,就一条,和兄弟们有些疏离了,这不好!”
许勤一怔“这下官倒是没觉着下官一直如此!”
“你之前是在权贵家中做护卫,对吧?”赵永问道。
“是!”许勤很老实的道:“后来下官看不惯那些鸟人只知晓争权夺利,蝇营狗苟,便来北疆投军。校尉放心,下官从未与那些人再度联络过。”
“我并未担心这个。”赵永笑道:“你是国公亲自安排进的军中,我如何会疑你?”
许勤说道:“多谢校尉。”
“你是半道从军,不知军中的规矩。”赵永眼中多了思念之色,“在军中,你的袍泽不只是袍泽,更是兄弟。作为旅帅,你便是那些军士的兄长。兄长该如何做?”
“呃!”许勤在权贵家中做护卫,见多了尔虞我诈的倾轧,故而从军后,依旧是那种警觉的状态,并未和袍泽交心。
“我当初从军,是队正带着我”赵永仿佛又看到了简庄,一脸豪迈的拍着他的肩膀,说
叫我兄长!
“战阵上,我几度遇险,是兄长,是袍泽救了我。在军中,每个人都能把后背交给袍泽,看到袍泽遇险,恍若自家兄弟遇险,奋不顾身也要救他!”
赵永看着他,“我们是兄弟!这是我北疆军的规矩,去领会,否则,你走不远!”
“是!”
许勤行礼告退。
赵永摇摇头,知晓此人没那么容易改变。
下面的人有下面的烦恼,南贺也有自己的烦恼。
“此次出兵态势复杂,不但得防备长安的偷袭,还得防备林骏。加之深入敌军腹地”
什么叫做局势瞬息万变,说的便是这等态势。
这等态势考验的是将领的应变能力。
“若是攻打演州”张度指着地图上的演州,江存中说道:“若是攻打演州,仓州便有了从容布置的机会。”
“是啊!可若是攻打仓州,林骏在侧,令人不安!”
南贺看了裴俭一眼,裴俭说道:“攻下演州后,我军可从演州侧击仓州,不过也得提防后面的江州夹击局势,太过复杂了。”
这是当前的北疆军从未遇到过的复杂局面。
“突袭仓州!”张度说道:“我领玄甲骑在侧,若是林骏敢出兵,玄甲骑突袭”
“林骏狡猾,想伏击他,难!”裴俭说道。
晚些,南贺去请见杨玄。
“此战确实是复杂。”
杨玄自己也做过多次推演,把所有因素都加入进去,很难得出一个结论。
“是啊!下官等人商议许久,依旧没有结论。”南贺有些羞愧。
“为何要有结论呢?”
杨玄莞尔,“难道,你等以为北疆还是那个北疆,北辽还是那个北辽?”
南贺一怔,“郎君的意思”
“遇到乱如麻的局面,别想的太多,就一个”
杨玄握拳,“以力破之!”
呼!
这一拳砸在了地图上。
节度使府开始忙碌了起来。
官吏们进进出出,带着命令奔赴各方。
粮车不断进出,声势浩大。
此刻的杨玄,压根就没有隐瞒自己意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