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个屁,也没见秦国公南下。”
“陛下说他是叛逆,他就得是叛逆!”
“陛下说他拉的屎是香的,你也要去吃一口?”
“草泥马,会不会说话!”
“怎么滴!”
两个旅人挽着袖子开干,边上的人一边看热闹,一边嘀咕。
“如今朝中对石忠唐可没多少好感,特别是那位新上台的右相,提及石忠唐,说什么
就是个野心勃勃的小弟。”
“这不是恶少的话吗?”
“那位右相便是恶少出身。”
“啧啧!那位是贵妃的亲兄长,这位是贵妃的义子,这是叔侄啊!”
众人哄然大笑。
是啊!
论起关系来,梁靖便是石忠唐的叔父。
但这位叔父对石忠唐横竖看不惯。
边上有几个闲汉,等这些人进城后,他们去了节度使府。
一路进去,到了一间值房外。
“贺先生。”
带路的小吏叩门。
“进来!”
小吏推开门,顿时一股清雅的香气迎面扑来。
屋里并无熏香,但案几上却有几个香囊。
贺尊正在看文,抬头道:“何事?”
一个男子进来,行礼,“贺先生,今日小人们打听到了不少商旅的话。”
“说!”
贺尊颔首。
“南边来的商旅在议论南周那边的什么保甲法,说害民。还有人说孙石那边怕是顶不住了。”
“北边来的商旅提及了国公,说梁右相对国公颇为不满。另外,还提及了北疆军杨玄,说我南疆军不是对手。”
贺尊眯着眼。“继续打探。”
“是!”
几个男子告退。
贺尊把文收拢,对小吏说道:“都发下去。
“是!”
贺尊起身,“国公可在?”
小吏说道:“先前出去了,一刻钟前回来,正在大堂议事。”
“操练要抓紧。”
石忠唐召集众将议事,他看着阿史那哲明,问道:“虎豹骑如何?”
阿史那哲明起身,雄壮的身躯令人感受到了压迫。
“下官每日操练麾下,上月损耗上等战马百余匹。”
上等战马只用于悍卒,颇为金贵。
石忠唐欣慰的道:“好!”
唯有操练狠了,才会如此。
“南疆军是一支箭矢,而虎豹骑乃是我倚重的箭头,哲明,你当知晓虎豹骑对准的是谁。”石忠唐说道。
阿史那哲明双目敏锐,“北疆军,玄甲骑!”
“玄甲骑乃是北疆军中的锐,关键时刻一锤定音的虎贲。我希望虎豹骑能更胜一筹。”
阿史那哲明说道:“必不负国公所望!”
“好!”
石忠唐很是满意。
“国公。”
一个小吏进来,“长安来了使者。”
“可是阿耶和阿娘吗?”
石忠唐脸上的威严消散无踪,笑的格外的温和,“请进来,不,我亲自去迎。”
“是梁右相的使者。”
草泥马!
石忠唐止步,冷着脸,“让他来。”
一个官员进了大堂,昂首看着石忠唐,说道:“见过商国公。”
石忠唐点头,“梁相可是有交代?”
贺尊到了门外,却不进来,只是看着使者。
使者说道:“梁相说了,上半年南疆频繁伸手要钱要粮,可南周孱弱,国中因新政之争把人脑子打成了狗脑子,哪敢觊觎南疆?你说什么南疆叛军,南疆叛军上次被雷霆一击,早已胆战心惊,哪敢出山?”
贺尊心中一凛。
那位梁右相是恶少出身,当初为官就惹来许多嘲笑,一朝被提拔为右相后,石忠唐还额手相庆,说机会来了。
朝中混乱,便是石忠唐的机会。
可没想到
“梁相说了,做臣子就得有做臣子的规矩,臣子比主人还了得,这是想作甚?一边装作恭谨的模样,一边暗自磨刀,这等小弟这等臣子必然野心勃勃”
贺尊面色微变。
石忠唐筹谋造反的事儿也就是核心圈子的那些人知晓,外界,包括长安都被蒙在鼓里。
上次皇帝遣人来赏赐了石忠唐的两个儿子,很是亲切。
由此可见,长安君臣对南疆军和石忠唐很是放心。
但现在却出了个梁靖,开口就说石忠唐野心勃勃。
回头得想法子让梁靖改变看法啊!石忠唐脊背已经汗湿了,浑身燥热。
使者厉喝道:“梁相说,你石忠唐是想谋反!”
轰隆!
节度使府大堂内外,仿佛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