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站起来,“我没有,可国公有!”
周围死一般寂静。
杨玄背身,微微眯眼看着苍穹。
我苦心孤诣多年,为北疆谋划多年,今日,当有一个结果。
是支持,还是反对。
“可国公是臣子呢!”
有人打破了寂静。
“是啊!大军南下就是谋反。”
“否则老子早就去从军了,跟着国公打到长安去,打破昏君的脑袋!”
“把他的儿媳妇抢了来,给国公暖被子。”
“哈哈哈哈!”
一个老人说道:“国公这些年一直在北疆,说实话,看着他的所作所为,哪一项不是为了咱们?如今长安大军打上门来了,国公却只能憋着,他难受,老夫看着也为他不好过啊!”
老人目光转动,“照老夫看啊!国公不会亏待咱们,他说干啥,咱们就干啥!”
“对!”
“这些年咱们的日子越来越好,可不就是国公带来的!他若是说要打破昏君的脑袋,老娘便给他递锤子。”
“伱等说了半天都是屁话!”
一个年轻人冷冷的道。
众人大怒,随即呵斥,但年轻人双手抱臂,只是冷笑,等他们消停了,才说道:
“马贼,三大部,潭州,内州……北辽,这些贼子欺负咱们多少年了?是国公带着大军灭掉了他们。”
众人点头。
“咱们被人欺负了,国公为咱们出头。今日国公被人欺负,咱们当如何?”
年轻人看着众人,说道:
“谁欺负国公……”
“弄死他!”
杨玄眨巴着眼睛,鼻子有些发酸。
原来,我做的一切,都在百姓的眼中。
我对他们的好,他们都记得。
这些年的辛苦!
值了!
……
马昆一直在等消息。
造谣,刺杀,只需成一样,他就能回长安交差,有功无过。
造谣很顺利,袁云每日归来喜滋滋的,说外面都传遍了。
“好啊!”
马昆喝着酒,小泥炉上热气腾腾的一陶罐羊肉,美滋滋。
他听到脚步声,抬头,就见袁云出现在门外。
“喝一杯?”
马昆邀请道。
袁云摇头,“马内侍,下官……失手了。”
马昆一惊,“你说什么失手了?造谣?”
“是!”
“为何?”马昆大怒,“你不是说都传遍了吗?”
“是传遍了,可都是当做谈资,没人在乎。从昨日开始,市井中就流传开了,说陛下不要脸,在北疆打北辽最紧要的时候,竟然和北辽联手,准备夹击北疆。他们说,陛下是……”
“是什么?”
“是……是无耻的扒灰老狗!”
呯!
酒杯砸在地上粉碎。
“弄死他!”马昆面色涨红,挥舞手臂说道:“弄死他,不惜一切!”
袁云说道:“这等话多半是节度使府中传出来的。杨玄如此肆无忌惮,主辱臣死,他是该死了。”
“弄死他,咱担保赵三福也得为你让位!”若是袁云能带着麾下刺杀杨玄成功,别说是镜台,弄个中书侍郎都不是事。
杨玄一死,周氏必然倒台。周遵的中书侍郎正好丢出来酬功。
皇帝弄这些轻车熟路。
“领命!”
袁云颇为光棍的走了。
“人呐!得意莫猖狂!”马昆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冷冷的道。
他仰头把壶中酒喝完了,抹了一下嘴,“来人。”
一个随从进来。
“盯着他们,一旦袁云得手,马上来禀告。”
“领命!”
“来人。”
“在!”
“收拾东西,不论此事是否成功,事发后,马上走。”
“是!”
马昆起身,把酒壶随手丢在地上,“老袁,莫怪咱过河拆桥,实在是,功劳就那么多,你拿了,咱拿什么?”
……
杨玄四人在市井中溜达,听到了许多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