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索厉喝,“殿下大军起行,南下讨逆,谁敢阻拦?!”
步卒阵前,将领面色百变。
若是没有长安的官员来,那么,此刻他必然会放开通道。
长安才是正朔,多年来形成的观念让将士们在犹豫。
一个旅帅出来,“杨逆当诛!”
陈索勒住战马,飞身而下。
呛啷!
落地,拔刀,挥刀。
人头落地。
陈索目眦欲裂,“殿下乃大唐正朔,煌煌天威,谁敢阻拦?谁!!!”
无人敢和他对视。
长刀斜指地面,鲜血缓缓滴落。
将领低头,“下官听从殿下号令!”
“我等听从殿下号令!”
……
州廨。
黄吉已经到了。
吴云正在大堂内和官员们议事。
“使君,黄员外郎来了。”有小吏进来禀告。
终于来了吗?
吴云抬头。
黄吉带着随从们大步进来。
“黄员外郎。”众人行礼。
京官见面大三级,吏部的门子能令地方大员赔笑,这等事儿并不鲜见。
许多时候,这些小人物成事的能力兴许没有,但坏事的能力却不差。
黄吉颔首,看着吴云,“今日,吴使君该跟着老夫回长安了!”
昨日吴云用家中琐事繁多为由,拖延了一日。
吴云说道:“老夫家中还有些……”
“这些话,就无需再说了。”黄吉打断了他的话头,冷冷的道:“老夫奉命前来,领的是陛下的旨意。煌煌天威,吴使君难道敢忤逆吗?”
那些官员面色微变。
北疆大军还没来,长安吏部却来了。
此刻谁想反抗?
众人面面相觑。
最后看向吴云。
吴云说道:“老夫说过,家中尚有事务需处置,怎地,不许?”
“出长安前,吏部有人说桑州吴云与杨逆勾结,老夫还不信。此刻你诸多推诿,可见不假。”
黄吉看着官员们,森然道:“老夫带着陛下的旨意,谁想从贼?谁敢从贼?”
官员们噤若寒蝉。
让他们随大流还行,一旦面临长安的威压,长久的习惯令他们只会选择服从。
吴云心中暗自叫苦,冷笑道:“长安是正朔?当初孝敬皇帝被废不明不白,后来帝后懊悔,追赠孝敬皇帝,可见那些年有人在背后兴风作浪。那人是谁?老夫看,便是长安伪帝!”
伪帝这个称呼一出,吴云再无转圜的余地。
要么成,要么死,和从龙一个尿性。
官员们面色惨白,人人自危。
“好胆!”
外面有人冷笑,接着走了进来。
“老夫常步,奉命来接任桑州刺史。”
常步走了进来,威严的环视一周。
黄吉喝道:“你等还不拜见常使君?”
“逆贼的党羽,也配?”吴云冷笑。
“拿下吴云!”常步喝道。
身后几个随从冲了过去。
吴云拔刀,冷笑道:“来人!”
常步冷冷道:“你的人早就被老夫令人赶走了。你再叫!”
“来人!”
吴云绝望的喊道。
外面突然传来了厉喝,“止步!”
“你等何人?”
“动手!”
惨嚎声突然传来。
不过几息,一个将领大步走了进来。
“北疆军校尉陈索,见过吴使君!”
吴云热泪盈眶,“拿下逆贼!”
陈索长刀指着常步,“跪,或是死?”
殿下需要俘虏来彰显威严,这是上官的交代。
否则陈索更愿意用他们的人头来彰显武功。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