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很麻烦啊!
原先大伙儿都以为会空车回转,现在却依旧是满载。
车夫们在滴咕不满,却看着那些黑着脸的军士,硬是不敢提高半点嗓门。
长安都在说长安诸卫是看门狗,毛用没有。
看门狗好歹跟着窦重去戍守夹谷关,而这些押送兵器的将士,就是狗中奇葩,废物狗。
自从石忠唐谋逆,一路势如破竹席卷南方后,长安对武人的舆论就在变化。
看门狗的评价之外,还有不少人建言压制武人。
这话里有个令人不安的味道……武人,不可信。
看门狗是屈辱,武人不可信是从根本上剥去武人的荣誉感。
乃至于他们生存的根基。
南周武人就是这个待遇,出个兵都得有文官统领,武人见到同级的文官得行礼,得让路,得……
大唐的武人嘲笑了南周的同行们数百年,如今算是风水轮流转,轮到自家了。
肖红和副将说道:“那窦重跋扈,梁相此举算是给了他一巴掌。”
副将说道:“窦重也是陛下心腹,就怕他告状。”
“他上次兵败,陛下不计较不是信重,而是无人可用。”肖红知晓此事的缘由,不屑的道:“就这么一条老狗,也敢说杀了梁相来令叛军退兵。”
哒哒哒!
马蹄声从身后传来,肖红回头,就见千余骑正在赶来。
“止步!”
千余骑冲了过来,围住了肖红等人。
肖红沉着脸,“你等这是要作甚?”
将领冷笑道:“谁让你等把把兵器拉回去的?”
“朝中!”肖红眯着眼,“别给自己找麻烦。”
将领挥手,“尽数带走。”
“谁敢?”肖红拔刀。
“你特娘的还敢动手?”将领乐了,“看看,看看,这是他们先动的手,拿下!”
“老子……”肖红刚喊了两嗓子,就被一顿毒打,随即绑了带走。
有军士跑得快,一熘烟跑回长安报信。
梁靖闻讯大怒。
“窦重老狗好大的胆子。”
他随即进宫请见皇帝告状。
“拿人?”
“是。”梁靖很老实的道:“窦重先说杀了臣,以退叛军,臣不忿,就令那批兵器回转。臣只是想出个气,并无为难他们的心思。”
天可怜见,梁靖发誓自己真的没有为难守军的意思,“冤有头,债有主,臣记着的是窦重,不是那些为国守关的将士。”
这一点节操他梁某人还是有的。
皇帝的脸色有些令人不解,太平静了。
皇帝沉吟良久,叫来了赵三福。
“窦重,如何?”
皇帝但凡问这等问题,几乎都是在猜疑当事人,这一点,赵三福门清。
但如何回答?
赵三福决定实话实说,“窦大将军在夹谷关曾说,当初伏击杨逆完美无缺,杨逆能……”
皇帝摆摆手,“这些,朕不想知晓。”
那你想知晓些什么?
赵三福试探道:“窦重在军中对将士们很是亲切……”
皇帝的眉一下就挑了起来。
果然,皇帝是想知晓这个。
“继续!”
“窦重时常召集将领饮酒。”
皇帝默然良久,叹道:“你以为如何?”
在边上的梁靖脱口而出,“小弟不听话,要提防。”
当初他在蜀地统领一帮子小弟时,就遇到过这等桀骜不驯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