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平轻声道:「殿下,再等等就好了。」
「不到死的那一刻,他不会丢下权力!」越王冷笑道。
「可国丈他们······也各有所求啊!」赵东平提醒越王,你的外祖也不是善茬,小心成为傀儡。
「人人都说天家无亲情,没有就罢了。可他们却把自己变成了毒虫。皇宫之中,乃至于长安城变成了一个毒窝子,一群毒虫在互相撕咬,咬死了对手就咬自己的亲人,直至剩下自己一人。」
越王深吸一口气,「本王失态了。」
「换做是老夫,怕是早就崩溃了。」赵东平很是佩服越王的能忍。
「本王不准备忍了。」越王冷冷的道:「哪怕是做杨松成的傀儡,本王也要让那条老狗颜面扫地!」
·······
「盯着三郎,必要时······」
烛光下,皇帝的面容有些模糊。「是!」
汪海应了。
皇帝冷冷的道:「杨松成倚仗的只是三郎罢了。」
越王便是杨松成的底牌,可皇帝准备把他的底牌给掀了。「朕,不玩了!」
是夜,皇帝睡的很好。而贵妃却有些难以入眠。
今日梁靖再度来求见,说外面的军士在议论纷纷,说大唐国势衰微和她有关系。
我一介女人,不参合朝政,大唐到了这般境地,和我有何关系?贵妃觉得委屈。
借着烛光,她看了身边的人一眼。
皇帝对着她睡的很香,嘴巴张开,能看到萎缩的牙根,有些发黑。不知何时,皇帝引以为傲的乌黑长发,却多了斑白。
一缕涎水在皇帝的嘴角缓缓滴落。
记得是哪位医官说过,睡觉淌口水,是脾不好。
夜深人静。
敬王却精神抖擞的在外面转悠。
他悄然在帐篷之间游走,偶尔听听里面的动静,然后不屑的离去。他到了母亲明妃的帐外,悄然摸了进去。
「阿娘!」
最近一直睡不安稳的明妃猛的坐起来,「谁?」「我!」
敬王低声道:「是我。」
「六郎?」明妃揉揉眼睛,「你这是要作甚?」「阿娘,大事不妙。」
「什么意思?」
「最近我看到那些臣子和将士看阿耶的眼神不对,颇为不满,甚至是不屑一顾。阿娘,阿耶不妙。」
明妃心中一松,「和咱们没关系,回去睡觉。」
「阿娘,杨松成等人
却颇为活跃。」敬王觉得母亲就是个蠢的,「一旦越王登基,杨松成他们会弄死我!」
「那······那可怎么办?」「要乱才有机会。」
晚些,敬王出现在了营地外围。这里是军队的地盘。
此刻不少人依旧没睡,在帐篷里发牢骚。「饿死老子了!」
「皇帝今日午饭吃的是烤羊。那烤羊肥啊!滋滋冒油。」
「看看咱们吃的什么。午饭没有,晚饭就半张饼子,半个时辰就饿了。耶耶只能喝了一肚子的水,躺下就咣当咣当的作响。」
「要命的是,明日不知吃什么。」「这日子没发过了。」
「没错。」
「说来说去,都是陛下的错。他吃饱撑的去把徐国公弄掉,让石忠唐那个异族人上位。」
「不可胡言。」「难道我说错了。」「那是陛下!」「是贵妃兄妹!」
「对,是贵妃兄妹。」
外面突然有人说道:「狗贼,且等着陛下的处置吧!」帐内的众人心中惶然,急匆匆的出来。
可外面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
敬王弯着腰,一溜烟往皇帝的帐篷跑去。后面,那些军士狞笑着。
「既然要弄死咱们,那就······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