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狼藉。
「陛下,用膳吧!」韩石头劝道:「身子要紧。
「去太上那里!」
太上皇李元在喝酒,还有宫人舞蹈助兴身边两个侍女夹菜喂酒,乐不可支,见到皇帝来了,就斜睨着他道:「你许久未曾来看朕,这是遇到麻烦事了?」
「你倒是逍遥!」李泌坐下,「酒来!」有内侍送上酒水,李泌连喝了几杯,面色潮红。
李元放下筷子,叹道:「能令你如此的必然是权力。杨松成等人在蜀地是落地的凤凰他不如鸡。那么,可是蜀地之外的消息,那个孽种吗?」
李泌拿起酒壶灌了一气,大概是被呛到了,把酒壶一扔,剧烈的咳嗽着。
「陛下保重身子啊!」韩石头为他拍打着脊背,那焦急的神色落在李元的眼中,令他不禁叹道:「若当初朕的身边也有韩石头这等忠心耿耿之人,你这个逆子想宫变也难。」
李泌
喘息着,又喝了一口酒水顺气。「那个孽种灭了南周!」
李元的手一松,酒杯落在了碟子上,呯的一声。他···他灭了南周?」
李泌点头。
「北辽被他灭了,天下人都说这是天命。如今南周也被灭了······大唐数百年的对头都被他灭了,天下人会如何?望风景从啊!」
李元拍打着案几,大哭几声,「悲哉!悲哉!朕当死无葬身之地!」
「你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给朕想想办法!」李泌目光阴冷。
「能有什么办法?」李元抹去老泪,「世人愚昧,那个孽种结束了乱世,还灭了大唐的对头,哪怕是乡间的老农也能看出来,这个天下要太平了。阿兄,这是你的护佑吗?」
李元仰头看着房梁,「你定然是恨朕这个阿弟,于是便护佑那个孽种步步顺遂······你要取朕的性命,只管来啊!来啊!」
「你疯了吗?」
李元状若疯狂,李泌却格外冷静,「他灭了南周,接下来便要回长安。回到长安登基,随后以此大义名分攻伐蜀地·····」
「放那些人回去!」李元低头,眼中的疯狂之意渐渐消散。
「谁?
「阿兄当年为何倒台,咱们的谋划是一回事,他自家弄那些革新得罪了天下人才是根源。那些人跟着咱们来了蜀地,放回去!」
李元目光炯炯,「孝敬当年之死除去你我父子,那些人难道就没有罪责?他们会担心那个孽种的报复。一旦回归长安,你说他们会作甚?」
「那个孽种怕是也在期盼着那些人回去!」
「那不正好?」
李元阴郁的看着李泌,「你早些时候留着那些人还有用,好歹在天下人的眼中你还是正朔。如今那个孽种声势大振,这些留着何用?只会与你争权那点可怜的权力。弄不好,有人便想取而代之。」
「那些人最近牢骚越发多了。」李泌冷笑道:「镜台禀告,得知那个孽种攻伐南周的消息后,不少人都想回长安。
「这是众叛亲离。」李元有些恼火的道:「朕听闻那些人还时常寻你要钱粮?」
那些人家逃的惶然,带的钱财不多,半道出了不少事儿,又丢了些。等到了蜀地后,置办宅子产业,钱财花的如流水,很快就穷了。没钱了自然找李泌,可李泌那些钱财却是留着养军队,反攻关中的,给的格外不痛快。
「谁说的?」李泌看了那些宫人一眼,人人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