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忠没有隐瞒,“虽说当初就与陛下有些交情,可毕竟没有功劳啊!”
新帝不是那等随手就赏赐的人,更不会把爵位和官位当做是酬谢的工具。
从陆续传来的消息中来看,新的朝堂重臣,几乎都是人尽其职。
“此事,老夫也不知。”
等魏忠走后,黄春辉对黄露说道:“魏忠是勋戚出身,身后偌大一个家族都眼巴巴等着他寻来好处分润。寻不到,家族就散了。所以他必须要低头。不过,一旦低头,按照子泰的性子,必然会看低他。”
黄露说道:“可勋戚毕竟要拉拢啊!”
“老夫当初让你看史书,你倒是看到了这些。帝王要想掌控天下,就得拉拢几股势力。世家大族,勋戚,宗室,将门……可这是寻常帝王啊!”
黄春辉饶有深意的看着黄露,“世家大族何在?”
黄露一怔,“被陛下压制了。”
关中大族豪强竟然被新帝毒打一顿而没有还手之力,冒险起兵也被轻松剿灭,消息传到桐城后,惊呆了多少人。
“世家大族最为帝王忌惮,可子泰却率先打压这股势力。既然他敢对世家大族出手,你觉着,他会忌惮什么宗室,什么勋戚?”
黄露悚然一惊,“如此,他是要作甚?”
“旁人不知,老夫却知晓他在想什么。”黄春辉笑道:“在北疆时,他的目光就远超同侪,看事看得远。一旦觉着此事当做,不管前方多少险阻都要做成。一年不成,那就两年,两年不成,那便三年。正是在这等坚持之下,三大部覆灭,潭州覆灭,北辽覆灭……”
黄露惊叹摇头,“那些人若是聪明,此刻最好献上忠心。”
“可那些人习惯了没有好处就不表态。”黄春辉讥诮的道:“不见兔子不撒鹰。可子泰会给他们什么好处?”
黄露看着老父。
黄春辉说道:
“大巴掌!”
……
桐城的某个巷子里,花花挎着竹篮,脚步从容的进了一个宅子。
里面,几个虬龙卫正在低声说话。
“花花!”
花花进来,反手关门。站在门后听了一会儿,没发现异常,这才进屋。
众人跟着进来。
“阳陵关丢失,益州就危急了。伪帝必然会惶然不安,下面的文武官员也会人心惶惶。在这等时候,该咱们出手了。”
“魏忠那边如何?”有人问道。
“先前我去寻魏忠,魏忠说被人盯着,无法动弹。我出去转了一圈,果然,外面十余人在盯着他家中。”
“那还能拉拢谁?”
“主要是城防那边的将领。”
“啧!这可不好弄啊!一旦对方不肯,去的人就完了。”
“完了也得弄!”花花冷冷的道。
晚些,花花再度出了小巷子。
外面行人不少,但都脚步匆匆,而且神色看着有些慌张。
每逢大战,最倒霉的便是百姓。
街上的军士也多了起来,来回巡查。
花花仔细看着,发现这些军士的神色同样有些紧张。
她嘴角微微翘起,低下头。
“伪帝的末日不远了。”
……
大军正在蜀道上艰难而行。
“啊!”
一个军士失足跌了下去,惨叫声回荡在山间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