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诗兰对秦厌那边除却每年例行的送“生辰礼”之外,别的是根本从未关心过。
因而这会儿听到秦远说,秦厌有可能拜了沈阁老为师,第一反应是嗤笑了一声。
她戴着金色护甲的右手放在鼻下,好笑道:“那个死灾星能拜沈阁老为师?
远儿你莫不是在说笑。
上次他生辰的时候,本宫去看他,他看起来倒的确是学乖了一些。
不过也仅此而已罢了。
他自小便在冷宫内长大,唯一能教他读书识字了,也就一个奶娘。
你觉得,那奶娘若真的有辅他成材的本领,会单单只做奶娘吗?”
秦远当日从秦厌口中其实也没得到确切的答案,只是被秦厌几番激怒了,因而这会儿回想起来,再思索一下平诗兰所言,又觉得是有几分道理。
或许,只是因为一些巧合,让他误会了也说不定。
见秦远抿唇不提这事了,平诗兰双手按着他肩头,后仰了些身子去看他。
“瘦了些,这衣裳感觉也小了不少。
等祭天大典结束了,本宫再亲手替你缝制几套衣裳吧,膳食的话,本宫再向陛下要个小厨子,专门给我儿加餐。
为之后的春猎做好十足的准备。
相信我的好儿子,不会让我失望的!”
秦厌躲在漆红木柱后看完母慈子孝的一幕,待他们走远了,才重新将身形现出。
视线落在二人离去的背影上,心下五味杂陈。
就算他曾经告诉他自己不要再期许平诗兰会给他什么母爱,但就这么看着她,以那种厌恶的神情谈论起他,轻视他。
又当着他的面对秦远关切疼爱十分。
他一颗心也是肉长的,不能说对此能做到毫无所动。
他突然有些好奇,等祭天大典一过,他脱离冷宫,重新恢复正常的皇子身份后,这二人又会如何去待他。
回到骆雨和沈达川所在的宅邸区域后,秦厌还没来得及敲个门,就从里面听见沈达川有些后怕的声音。
“还好你没有将门打开,不然就以十一皇子那等性情,刁难上你,定然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只不过据本阁老对他的了解,一次不成,他定然还会再来第二次。
这个风筝,我去寻一寻,将它取下来差人送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