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就是这话!”
老十哈哈大笑了起来,也不管这是何等场合,伸手便猛拍着公普奇的肩头,一派旁人无人之状。
“王爷,您看这……”
阿进泰的心思显然跟公普奇等人浑然不一致,并未参合到老十等人的嬉笑中去,而是小意地请示了三爷一句道。
“洗尘就免了罢,赈灾如救火,须臾耽搁不得,况且灾民嗷嗷待哺,本王食不下咽啊,这酒筵么,待得事了再说也罢,今,时辰尚早,不若乘舟直下济宁,早些到,赈灾一事也好早些开始,就这么定了!”
三爷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尽管还看不透老十一伙竭力拖延时间的算计何在,可直觉上便不愿称了老十等人的心,这便接着阿进泰的请示,斩钉截铁地下了令,而后,也不管老十的脸色有多难看,一转身,便即踏上了跳板,领着一干手下头也不回地便上了船。
“十爷,您看这,这……”
三爷这么一走,等候在码头上的大小官员们顿时全都傻了眼,公普奇见状,显然有些慌了神,赶忙凑到老十的身旁,小声地请示道。
“哼,上船!”
三爷都已走了,老十就算再不甘也没辙,毕竟他只是副钦差,于情于理,都不能当众违逆三爷的命令,若不然,被人看笑话事小,被人参上一本,那可就不是好耍的了,无奈之下,也只能是重重地一跺脚,泄恨般地嘶吼了一声,转身便向副手船行了去。
“诸公,钦差大人有令,我等都照着做好了,分头上船,直行济宁!”
眼瞅着公普奇等人进退失据,阿进泰虽不曾出言讥讽,可眉眼间却全是幸灾乐祸的笑意,但并未多加耽搁,煞是豪气地一挥手,高声下了令。
“喳!”
两位爷一走,阿进泰便是在场的最高官员,他这么一下令,衮衮诸官不管情愿还是不情愿,那都得是遵行不误,一通子忙乱自也就是不免之事了的,好在众官本就是乘舟赶来聊城的,这会儿舟就停在附近,倒也不致于有跟不上趟之虞,不多会,已是尽皆分头上了船,十余艘大小船只摆开阵型,浩浩荡荡地向济宁航行了去……
“子诚,你怎么看此事?”
尽管成功地挫败了老十等人的拖延以及抢权的算计,可三爷却并未就此安心下来,反倒是心情沉重无比,不为别的,只因他在来山东前,压根儿就没想到此番放粮之事会有甚变故可言,乍然一遇到情况,自不免有些个心乱如麻,方一回到船舱,便即屏退了左右,忧心忡忡地在不大的舱内来来回回地踱了好一阵子的步,却依旧没能想透蹊跷之所在,不得不将问题抛给了侍立在一旁的李敏铨。
“三爷明鉴,某以为此事透着古怪,十爷自请前来,恐正是为公普奇等人张目,至于内里有甚蹊跷,却尚难逆料,还须得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