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她也不敢说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侄儿为什么说这么大的一个谎言,可是,一旦被那谈阳子道长听去了,那就完了。
林澜沉默了一下,说道:“二婶,海棠姐是你的女儿,你应该很了解她,她每年九月初五都会回来为二伯祭扫,她是重情之人,我相信她不会为了所谓的宝物,就置你和少微不顾,你也应当比我们所有人都更相信她不是叛徒才对。”
二房夫人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林澜的意思,咬了咬牙,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自然是相信海棠的。”
而林父听了两人的对话,却是忽然明白了,不由得吃惊地看着林澜,脸色有些发白。
“二婶,你等着海棠姐回来便是。”林澜嘱咐道:“这事就不要告诉少微了,他还年幼,口风不严。”
“好。”二房夫人点点头,行了个万福,又深深地看了林澜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只是,只看她有些发软的脚步,也知道她此时的惊慌无措和内心的担忧。
“安然。”
林父深吸一口气,看了林澜一眼,沉声道:“你跟我回房。”
林澜一看林父的脸色,就知道他恐怕是猜到了。
父子俩一路无言地穿过檐廊,来到了林父的房间,林父带着他来到书房,关上房门后,便一言不发地准备好纸张和笔墨。
他拿起一支羊毫小楷,沾了沾墨汁,便在一张白纸上飞快地书写了起来。
林澜看去,只见林父在纸上写下一行略显潦草的小字:
‘修行人手段难测,莫要说话。’
林澜点了点头。
林父又继续写:‘你与那道人所说之法,是骗他的吧?’
林澜沉默了一下,微微点头。
林父深吸一口气,瞪了他一眼,不由得摇摇头,又继续写:‘你可知一旦被那道人发现,长房那边定会将责任都推卸于你,你会是什么下场,你可有想过?’
林澜轻轻点头。
林父叹了口气,又写道:‘为何要做到这般地步?’
林澜接过林父手中的毛笔,在纸上的空白处写道:‘拖时间。’
林父看了一眼,没有用笔写,而是开口道:“你就这么相信海棠?”
林澜没回答,只是暗想,总不能说自己是提前看到长房一家的结局了吧?
而林父见他没说话,皱了皱眉头,在纸上写下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