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越秀宁闻言,顿时几近崩溃,泣不成声地说道:“难怪爹爹在临走前,说了那些奇怪的话,现在想来……他竟是在交代后事!”
而越千行浑身发颤地埋头在地,双手抱着脑袋,痛苦无比地抓着头发,喃喃道:“我早就该想到的,我早就该想到的……爹这样重视宗门、性情刚烈之人,又岂会贪生怕死,弃置宗门而不顾?
“爹说过那么多次,玉阳剑修,不仅当如君子般温润如玉,更应该如太阳般至阳至刚,一往无前……
“难怪爹在宗门被破后,忽然剑入神境,原来他那时候已然抱了决死之心,所以才剑心通神……”
他忽然惨笑起来,笑声凄楚,“难怪我迟迟修不成剑心,我连这点决断之力都没有,又岂能剑心通明?我当时就应该留下来陪爹,与那些妖邪死战到底!”
越千行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惨笑声越来越凄厉。
林弃不由得微微皱眉,没想到,这件事对这越千行的打击,居然如此之大?
他正待出言劝慰,却见已经哭成了泪人的越秀宁,听到越千行的话之后,忽然脸色僵住,顾不上擦拭眼泪,便连忙抓着越千行的手,焦急道:“兄长,你快起来!端正形姿,静心抱神,莫要再想那么多了!不然你会走火入魔的!兄长!”
“哈哈哈……我竟然还感到庆幸?我不过是一丧家之犬罢了,愧对爹,愧对玉阳……”
而越千行却是听若惘闻,只是凄然大笑,痛骂着自己,似已崩溃。
忽然间——
越千行身躯猛地一震,体表有如玉般的炽红色光芒闪过,随即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殷红的鲜血。
越秀宁顿时花容失色,连忙将越千行扶了起来,只见越千行已然昏迷过去,脸上忽而泛青,忽而泛紫,忽而惨白,忽而涨红,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似乎已是气若游丝。
“兄长!”
越秀宁见状,瞬间俏脸惨白,双手抓住越千行的手掌,试着将法力探入,却是发现越千行体内法力暴动如怒涛,只感觉双手一震,顿时脱手而分。
“怎么办……怎么办……爹不在,这样下去,兄长恐怕……”
她神色焦急地喃喃一声,忽然转头看向林弃,恳切而焦急地叩首道:“前辈,兄长道心崩溃,已走火入魔,此时他体内法力暴动,不出半个时辰,只怕就……我法力不济,无法压制,求您救救兄长吧!哪怕道基损毁,只要能保住兄长一命就够了!”
林弃闻言,心中有些无奈,他连修行之路都没有入门,又如何能救人呢?
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可知我已夺舍重修?况且我所修之法,与你玉阳山所修之法,并非一脉,所以我怕是也……”
越秀宁闻言一怔,咬了咬牙,从随身的包裹中取出了一卷赤红色的玉册,毫不犹豫地双手呈递于林弃的面前,说道:“前辈,这是我玉阳山一脉的传承玉册,劳烦您受玉阳传承,以此解救兄长,若是能成,秀宁感激不尽!”
林弃沉默了一下,接过玉册,说道:“现修你玉阳之法,不知来不来得及,但我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