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马齐照本宣科地将圣旨宣了一番,紧接着大声下令道:“本官奉旨节制善扑营,今夜本官要亲自当值。贺铁、陈振东听令!”
贺、陈二人忙单膝点地,打了个千,大声道:“下官贺铁(陈振东)在。”
“本官命令:今夜宫门紧闭,没有本官的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宫禁,从此刻起,善扑营全面戒备,有擅离职守者杀!有擅闯宫禁者杀!遇战逃避者杀!”马齐一口气三个杀字,煞气之大令贺、陈二人都有些不寒而栗,可又不敢问究竟是为了何事,毕竟马齐手中那份圣旨可不是闹着玩的,两人赶忙大声应道:“遵命!”各自领着手下忙乎开了,又是布置岗哨,又是布置弓弩,好一副战备繁忙的景象。
阜城门,京城走煤车的门。因为北京西面的门头沟一带是产煤之地,北京城所用的煤全是打那边儿运过来的,门头沟的煤要进北京,最近的门儿就是阜城门。阜城门外大道边有片老林子,树木不算高大,杂得很,平日里除了些顽童会到里头探个险之外,寻常百姓没事是不会到那儿去的,不过这会儿林子里却黑压压地挤满了人、马,少说也有四、五千之多,只是人衔草,马衔枚,如此多的人马却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不肖说,这支军队正是趁着黑夜运动到此的李柯部。
亥时一刻,阜城门统领惹日赫焦躁不安地等待着上峰的命令,今夜行动的成败不仅关系到他自个儿的性命,也关系到他整个家族的命运,若是胜了还好说,加官进爵那是指日可待的事儿,可一旦失败了,别说他自己,就连身后的整个家族都得陪葬。惹日赫也不想冒这个险,可惜他早已在船上,根本下不了船,作为索额图的远房亲戚和心腹,就算他想置身事外,别人也不会放过他。
按计划,亥时整将会有信使赶来送准信儿,可现在都已是亥时三刻了,也没见到信使,怎不令原本就心慌意乱的惹日赫担心害怕。原本就不大的城门楼里这会儿更是显得压抑无比,惹日赫茫无头绪地在城门楼里踱来踱去,手下三个千总站在一旁,看着魂不守舍的惹日赫也是一脸子的焦急。
城门楼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听到哨兵的喝声:“什么人?口令。”
“承天。”一个粗豪的声音响了起来:“娘的,连老子都不认得了吗?”
“哦,是刘把总,您老不是在下头当值,怎跑上来了?”哨兵认出了来人,赶紧客气地打着招呼。
“扯淡吧你,老子这不是送客人来见惹大人的吗?”刘把总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