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李显如此说法,赵琼可就急了眼,不管不顾地便亢声顶了李显一句道。
“孤知道他是孩子,可教育却须得从孩子抓起,不许扶,让他自己起来,若不然,就在那儿哭着好了!”
李显何尝不疼儿,可他更清楚的是身为皇家子弟,必然要面临着残酷的筛选,没有坚韧的神经,是断然不会有好结果的,尤其是李重义还是嫡长子,所要面对的种种压力乃是磨难必然比其他兄弟要多,稍有软弱,那他的将来注定将会是以悲剧为告终,身为人父,李显自不愿见此等事情发生,奈何皇家的事儿帝王的意志所能起的作用并不像常人所以为的那般强大,再说了,为了筛选出合格的继承人,该有的冷酷还是得有的,与其让李重义将来悲剧,倒不如从小对其严格教育,或许能让其将来的路走得顺畅一些。
“可是……”
赵琼就是个直性子,性情刚烈,心里头虽已赞同了李显的说法,可嘴上却依旧不肯服软,红着脸,便要强行辩解上一通。
“没有可是,琼儿,你好好看看老大、老三,这都摔了多少跤了,可有哭过,可有人扶过?坐下!”
活了三世人,李显自是比谁都知晓亲情的重要,奈何他更清楚天家子弟之争的残酷性,在教育孩子上,自是不肯稍有松懈,哪怕是赵琼的面子,李显也一样断然不给,不等赵琼再次出言,已是语气不善地挥手打断了其之话头。
“唉……”
这一听李显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赵琼自是不敢再多言,只能是轻叹了口气,红着双目地坐回了原地。
“哇哇……,呜呜,依呀呀……”
小重义自是听不懂大人们在争执个甚,只顾着放声大哭不止,可哭了良久,愣是没见一个大人前来救驾,自是有些子哭不下去了,待得见自家两位兄弟又嘻嘻哈哈地从身旁不远处蹒跚而过之际,小家伙嘟着嘴呀呀了几声,扭着小身子翻了起来,迈着小脚儿也颠颠地跟了上去,浑然忘了先前那场险些引起“家庭风波”的嚎啕大哭,不数息,已是与二位兄弟闹成了一团。
“看看,这不就对了,孩子么,万不可宠着养,温室里的花朵向来是结不出甜美之果的,是孤的儿子,那就该当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这一见李重义已是不再啼哭,李显自是暗自松了口大气,可口中却依旧是一派不依不饶的训儿之架势。
“殿下,东都急报。”
李显乃是一家之主,他要训话,旁人自然只有唯唯称诺的份儿,附和着说些类似的话语自也就是难免之事,正自闹腾间,却见刘子明匆匆从院门处转了进来,这一见李显一家大小正其乐融融状,脚步不由地便是一涩,可也没多犹豫,疾步便抢到了李显的身前,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