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老夫人担心外孙女被人欺负,特地派人要接了姐妹俩到骆家小住,不过曲沁拒绝了,曲潋也不想去。
曲沁手上有人,她也想查清楚这件事情,若是去了骆家反而不方便。
曲潋也是这个意思,她正在等纪凛的消息呢,让她焦急的是,从常山那儿知道,纪凛这些天在宫中值勤,还没到他休息的日子,所以他也没办法出来,只让常山过来和她说一声,这事他也在查了。
等纪凛休息的那天晚上,他亲自来了曲家。
这大晚上的,自然是翻墙来了。
曲潋第一次时被他吓到,等第二次已经不会被吓到了,只是心里有种模糊的感觉,觉得那个阳光般通透美好的少年学坏了,竟然懂得夜探姑娘闺房,可是却理所当然。
穿着玄黑色衣袍的少年小心地解释道:“我知道潋妹妹焦急,所以第一时间便过来了。”意思是,并不是故意要挑这种时候来的。
曲潋无言以对。
不过她确实很急,给他倒了一杯茶后,便紧张地拉着他的袖子,询问道:“纪哥哥,你查到了什么?”
纪凛安抚地拍了下她的肩膀,沉声道:“潋妹妹,恐怕这桩婚事是不成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曲潋还是有些压抑,沉默了会儿,方问道:“余公子,他还活着么?”
“应该还活着,不过受伤很重。”他看向她,又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将余长昊带到什么地方,如果他们不取余长昊的性命,那么可能会让余长昊娶别的姑娘,与曲家的婚事是不成的了。”
听到余长昊还活着,曲潋松了口气。
她知道曲沁让徐山去查余长昊的行踪了,怕是在她姐心里,认为是自己害了余长昊。如果不是她与余长昊定亲,五皇子也不会盯上余长昊,想要害了余长昊。
“你能找到余公子么?”曲潋又问,余家、平阳侯府都找不到,她有些担心。
“我尽量。”纪凛回答道。
曲潋深吸了口气,抬头看向他,眸色变得十分温柔,勉强笑道:“又要麻烦你了。”
纪凛不爱听这话,她是他的未婚妻,她的事情便是他的,能帮上她的忙,他心里十分高兴。他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抚着她披散的长发,压抑着声音道:“接到你的消息时,我还在宫里,无法出来,只能先吩咐人去查。而宫里,我也让襄夷帮忙查了下,查到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曲潋双目灼灼地看着他。
他安抚地朝她笑了下,说道:“你知道的,皇子未婚之前,都是住在宫里,如今只有大皇子、二皇子已出宫建府,三皇子于五月份时成亲,届时也要出宫建府。所以宫里的几位皇子们的要做点什么事情,很容易留下痕迹。其中,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在这段时间,都出宫过几次,而这几次,他们都去了大皇子府。”
曲潋皱眉,难道这件事情和三人都有关?不会真的这么小气,就为了那件事情,三人要将一个弱女子逼到没活路吧?
“大皇子和三皇子是谁出手我不确定,但是五皇子定然是参与了,只可惜,他行事谨慎,没能捉住他的把柄。”纪凛低声说,“抱歉,我没想到他们会在这种时候动手。”
他没有说的是,不管那几位皇子做了什么,都会在皇上面前粉饰太平,皇上也不会乐意从旁人那儿知道自己儿子做的事情,甚至可能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情。所以,他虽然提前作好了准备,却未料到最后会是余长昊出事。
去年时余老爷生病并非偶然,而是人为,让他们都以为五皇子是想要从余老爷身上动手,余老爷没了,余长昊得守孝三年,三年能发生很多事情。却未料到对方如此狠心,直接将余长昊杀死,想让曲沁背上克夫的名声。
曲潋有些兴味索然,但仍是朝他笑了下,轻声道:“你不用和我道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纪凛最后只能安慰她会儿,便再次翻墙离开。
常山如同第一次般在曲家后院巷子里待候,见主子翻墙出来,正松了口气时,却听到他道:“你去联络漕帮的人,生人见人死要见尸!如果这件事情与他们有关……”
他笑了下,一双眼睛却冷冰冰的,“我不介意再开一次杀戒。”
常山倒抽了口气,忙低下头,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