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沁笑了下,“自然不能如此算了,但你要记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想要对付一个强大的敌人,就要做好一击即毙的准备,不能让对方有喘息的机会,这样反而会留下后患。你且等着!”
曲潋被她姐最后冷硬的语气吓了一跳,心里隐约觉得,上辈子早亡的姐姐,在那样困难的环境中,依然能在皇子府中把持中馈,想来也不是个善茬,只是这辈子她安于平淡,已经不想走上辈子的老路罢了。
“那你的婚事怎么办?”曲潋郁闷地道:“外祖母为了补尝你,定然会再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她不嫁不行。”
曲沁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她捏了下妹妹的脸,嗔怪道:“你就不能别提这让人扫兴的事情么?阿潋,你很快便要及笄了,到时候你也要出阁了吧?等你出阁,我便和湙弟、母亲回常州府。”
曲潋吓了一跳,忙扒住她,“别啊,你们若是走了,我一个人留在京城里会很孤单的。”
“那就等你在镇国公府站稳了脚,我们再走。”曲沁笑盈盈地道。
曲潋刚想点头,很快便发现不对劲,被她绕进话里了,并且话题已经歪到了另一边去了,忙将它歪回来。
可惜曲沁已经不想回答,姐妹俩个在回程的路上,开始打起了擂台,看谁能将话题歪到自己想要的地方。
过了两天,余长昊进京,先去了余尚书府,然后又在余尚书的陪同下,亲自来了曲家退亲。
曲大老爷得知他的来意后,怒火高涨,恨不得拿扫帚将上门来退亲的余家人扫出去,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他退亲的原因。
此时他们在曲大老爷的书房里,周围伺候的人被摒退。
余长昊跪在曲大老爷面前,将脑袋深深垂下,请罪道:“曲伯父,是侄儿对不起曲姑娘,侄儿这次受伤,身体有损,无法与她结成夫妻。”
曲大老爷一腔怒气生生地憋在了胸口,差点喘不过气来,还是旁边的曲泽赶紧上前给父亲顺气。
曲大老爷被这一神转折给惊呆了。
什么叫身体有损?难道余长昊这次失足落水,伤得不能人道不成?如果这样,确实不好将自家姑娘再嫁过去。可是,这样会不会显得他们曲家太势利?但是让他昧着良心将三弟的女儿嫁给一个身体有损的男人,那不是害了侄女么?
曲大老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呐呐地道:“如果,我们曲家不在意呢?”
余长昊仍是低着头,机械地道:“纵使如此,侄儿也不愿意委屈了曲姑娘。”
曲大老爷最后只能无奈地接受了余家的退婚。
余尚书陪着侄子出了曲家,看着侄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深深地叹了口气,对他道:“长昊,如果你想反悔此时还可以,曲家定不会介意的。”如果事情真的像侄子说的那样,曲家何止不介意,曲家还欠着余家呢。
想到余长昊这次受的罪,余尚书心里也是有气。虽然侄子一直为曲家说话,但从侄子透露的事情中,如何不知道事情因着骆家而起的,曲家姑娘因为有骆家这样的母族,得罪了小人,连带的连累了自己的婚事。
对曲家,余尚书还有几分忍耐,对骆家丝毫没有好感。想到这桩婚事是由老母和骆老夫人牵线促成的,余尚书心里说不出的后悔。
余长昊闭上眼睛,良久才睁开,眼里变得湿润,低声道:“伯父,为人子女,如果婚事是用家人的性命成全,那不如不要。是我与她无缘!”
“你又怎知定会如此?同样的计谋不会应验两次。”余尚书宽慰道。
余长昊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不远处的双茶胡同好一会儿,方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