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64

口胡!她才没这么伟大呢。

所以,看到貌似受的温军师,阿难只想咬他几口泄恨。

不过,阿难想起那天楚霸宁的一时情绪失控,心里隐约有点明白什么,看着温良将楚霸宁拽走,心里虽然有气,却也没有多大生气。只因为,这些日子以来,阿难再次发现,楚霸宁对温良的纵容已经超越任何人了,相信连太后都没得过他这般纵容。

所以,其中一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猫腻!

终于到了年三十这天,吃了团圆饭后,阿难给府里的下人们发了红包顺便放他们一个晚上的假,晚上就不用他们伺候了,让他们自个去组队过个好年。

没了下人在,一切都要自己动手。

温良穿着一件肃王府的绣娘做的棉袄窝坐在靠窗的坑上,边上的小炉子里正在温着一壶酒,而他手里还拎着一壶酒,正不紧不慢地喝着,偶尔会转过头与另一边坑上正在下棋的楚霸宁说说话,怡然自得。

外头的风雪已歇,但还是天寒地冻,没事绝对没有人会犯傻地跪出去吹冷风找乐子。而古代不同于现代,年三十可没有春晚可看,而又要守岁,这样的话,晚上只能自己找乐子了。于是,温良的乐子是煮酒喝酒赏雪,阿难和楚霸宁两人下棋消磨时间。

阿难正认真地和楚霸宁下棋,眉头攒着努力地想着下一步路。楚霸宁支着颊看她,修长的指中把玩着两颗棋子。

楚霸宁现在已经习惯了阿难这个臭棋蒌子,很快便调整出策略,现在与阿难对奕,楚霸宁完全将之当成了智力的考验,要扭转一个臭棋蒌子下的臭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阿难正思索着下一步棋怎么走时,突然啊了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在楚霸宁抬眼询问时,笑着说道:“王爷,这一步容我再考虑一下,现在有别的事情要做,你等一下啊。”说着,便下坑穿上鞋跑了出去。

两个男人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兴冲冲地跑了出去,然后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当口出去要做什么。

温良笑了笑,喝了口酒,对楚霸宁说道:“王爷,王妃很有活力呢!嗯,也很有趣。子修现在有些明白你为何愿意……”未完已抿唇笑起来,虽然未明说,但彼此皆心知肚明。

楚霸宁眸中滑过什么,端起旁边还温着的茶喝了一口。

“呵呵,世人皆喜欢人云亦云,不好的事情传得沸反盈天,假的也能说成了真的。可我却不这么看。王爷,我相信姻缘天注定,您以前的缘份未到之故,是以上天不愿你娶个自己不乐意的女子,才会生出如此多的波折……”

温良边喝酒边说,楚霸宁慢慢地品着茶,未看他,也未插话,等唠唠叨叨了一通后,温良方扯到了正题:“王爷同王妃生个小世子吧,届时子修希望能成为小世子的义父,不知王爷可会嫌弃子修?”

温良有些喝醉了,脸上一片酡红,双眼却亮如天边的星辰。

温良等了几秒钟,才见楚霸宁淡淡地点了下头,不由得抱着酒壶发出呵呵的笑声。

这时,阿难进来了,手里拿了个荷包,将它递给温良,笑道:“温大人,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给你红包。”

“……”

温良一脸惊讶的表情,完全忘记了动作。

这荷包是王府里的绣娘做的,款式极普通,里面装有几片金叶子,是阿难给温良准备的红包。阿难自是不会将自己做的荷包装压岁钱送出去,温良以后娶了妻子会给他做荷包,是以她拿了府里绣娘做的装钱子送出去。

阿难见他酡红着一张俊脸,以为他喝醉了不懂她的动作,正想说些什么时,楚霸宁冷静的声音传来。

“王妃赏你的,就收下吧。”

温良一听,咧嘴笑了起来,一张俊脸仿佛发光似的,颜色鲜活夺目,十分的惹人眼睛。温良喜滋滋地接过阿难递过来的荷包,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阿难看得出他心里的高兴,对他珍视的样子有些不解,不过见他收了,心里也轻了一口气。

先前给下人们提前发红包时,阿难想起客居在王府的温良,一时也不知道要不要也给温良准备个红包。虽然温良年纪比她大,但楚霸宁现在是他的上司,上司给下属发红包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所以,阿难还是准备了。

给了红包以后,阿难坐回坑上继续刚才未完的棋。不过其间阿难瞄到温良虽然边赏雪边喝酒,但总是时不时地将那荷包拎出来赏玩一下,好像对待一个无比喜欢的玩具似的,那爱不释手的模样,阿难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异样情结了。

楚霸宁发现阿难的视线后,手撑着桌沿,凑近阿难轻声说:“这应该是他离家十年来收到的第一个来自长辈的新年红包吧。”

阿难抬眸看他,楚霸宁的脸凑得很近,灯光下,他的肌肤看起来很细腻,竟然没有被桐城恶劣的天气弄得粗糙——阿难想起梳妆台上的各种皇宫出品的护肤品,便释然了——他的眼睛又黑又亮,近距离的凝视下,让她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