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十四在身畔真的很安心呢,甚至觉得那些情绪都是无所谓的,只要可以这样呆在他身边,心就能安定平和了……
终于有睡意了,我安心地任自己慢慢地沉入黑甜乡,耳畔模模糊糊传来十四阿哥的声音。
“姐姐,会失眠是因为我还是因为这桩婚事呢?姐姐……”
“不知道,我想不明白嘛……”
即将进入黑甜香之际,我感觉到身畔的人将我紧紧地搂住,若有似无的叹息声悄然滑过耳际……
大婚的过程
不管如何,婚礼仍是在康熙四十五年的农历八月十五举行。
早晨,我在被窝里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时,真夜真日和一大堆宫女嬷嬷一涌而入景仁宫,将我挖起身,开始上妆,珠花、耳环、发簪、如意、各色凤冠旗头等一一试行佩戴了一身,穿上描金绣凤的新娘装嫁服,戴上帽子,再拜别各宫对我照顾有加的娘娘……简直忙得一塌糊涂。
十四阿哥身穿蟒袍龙褂,按皇家习俗,到皇太后、皇帝处行礼,再到长春宫的生母——德妃前行礼,算是在自己成婚之际,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总管内务府选派随从送妆的命妇预先到景仁宫等候,又有赞事命妇预先至皇子宫中别室等候。步军统领命所属兵丁清扫皇宫到十四阿哥府沿途的道路。
由于我是康熙半途收来的格格,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安排我出嫁的身份,但礼节倒是没那么多,也减少了好多过程,可是这一折腾下来也去了几个时辰,我终于踏上銮仪卫事先准备好的披红挂彩的喜轿,虽然看不到轿外一路上是怎生的热闹,但自红喜帕下瞄见一些均身穿銮驾衣的司礼校尉抬轿者,也知道十四皇子大婚有多隆重。
坐在喜轿里,没有人在耳连叨念着要怎样怎样,也没有人总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纠正我不合礼俗的行为,我开始靠着轿身昏昏欲睡。昨晚和一堆小鬼简单地开了个什么告别单身arty,群魔乱舞到很晚才睡,今晨天方亮又被他们弄醒折腾,结果可想而知了。
外面鞭炮声“噼哩啪啦”作响,我在里头睡得几乎口水横流,直到新郎官踢轿射箭,还是陪嫁的丫环和喜娘将我摇醒,晕头晕脑地让人揣扶着跨过火盆,走过高高的门槛,一路完成婚礼仪式。我不由得在心里一千次一万次地诅咒这古代的成亲礼仪,简直是谋杀新娘子嘛!
我端坐在红绸缎满室的新房里铺陈着红色鸳鸯被褥的床榻上,手里拽着一只红透了的大苹果,第n次对这颗苹果咽了好大一口唾沫后,我终于忍无可忍地掀开头上的红巾,小心翼翼地朝四周探头探脑一番后——没人!真是于助我也!丢开红苹果,我扶着头上有些歪斜的帽子,拖着一身累赘的新嫁服,奔到室内布满瓜果点心酒食的八仙桌前,对满桌的食物咽咽口水,准备伸出爪子大开吃戒时,低低的嗤笑声从窗外传来。
“是谁?”我低声喝道,赶紧收回作案的爪子。
“姐姐,你不乖哦!”
一颗头颅自窗口探出,定睛一看,赫然是十六阿哥胤禄,然后是十七阿哥胤礼、十五阿哥胤禑,还有弘晳、弘晟,后头还有抱着小包子的弘晖。我抚额呻吟,怎么都来了?
我撇撇嘴,认命地绕过去打开门让他们进来,顺便抱过已向我探出小胳膊的小包子,赞许地摸摸弘晖的脑袋。弘晖不如史书记载的早殇,仍平平安安地活在我身边,这是我对上苍最感激的一件事,若小包子也能逃过历史的命运,我想,我真的会对将我误送来这个时空的上天虔诚地感谢着的。
“姑姑,十四叔还没回来呢,你就把红头巾掀了,是不守女诫的行为哦!”弘晳幸灾乐祸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