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浅颜摇头,喝了口水后方道:“傅太医您和几个太医的医术高明,浅颜可不敢质疑什么,有你们在,浅颜的身子骨也是好多了!真是麻烦您了,浅颜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怨不得谁呢!”
“哪儿的话!老朽有几斤两重也是省得的!身为皇家的御医,老朽谨慎惯了,开的药都是些循序渐进、温吞浅显的的健体方子,固本不固源,实在让老朽愧疚!”
浅颜微微一笑,双眸直视他,双手轻轻的交叠在膝上,慢慢的说道:“傅太医,浅颜一向敬重您,今儿来找您,确实是有点事儿。不过,浅颜想请您别将今日我们说的话透露给任何人知道,好吗?”
见她一脸慎重认真,傅太医心中一凛,正色以对。平日见这姑娘总是温温和和、与人相处礼善有加,像是没有脾性一般的宽容万物,让人不觉心生亲切善意,想近之恋之。只是,似乎没有人见过她半分不让的坚持某件事,坚持到不接受拒绝呢!
傅太医叹了口气,点头道:“好,格格请放心,老朽能力所极之处,必会做到您所希望的!”
听出他话里的保留之意,浅颜也不强求,扯了扯唇角,平静地直视他,手心无意识的覆在腹部中:“傅太医,请您为浅颜瞧瞧,我是不是……怀孕了!”
傅太医错愕的睁大双目,惊愕的看着面前苍白瘦弱的女子一脸平和柔软的神色。
¤¤¤¤¤¤¤¤“真是太好笑了!没想到一向严肃的傅太医也会露出这种如丧考妣的表情,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再不然就是欲言又止,恨不得捉人去灌汤药的苦恼模样!说真的,格格您是怎么做的?竟真的可以令顽固出名的傅太医惹成这样?说嘛!说嘛!说嘛……”
离开太医院后,真日忙不迭的追问着浅颜,以便挖掘到更多娱乐东西,好回去同真夜分享。浅颜但笑不语,一律以摇头或点头回应。
走过宫后苑(雍正朝起方称“御花园”),正欣赏着园内千娇百媚的花儿,浅颜突然猛的拍了拍额头,脸上露出懊恼的表情,一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模样。
“糟糕了,我不小心将那个檀香味儿的锦囊拉在额娘那儿了!那味儿可以安神静心、舒雅不俗,我很喜欢的耶,这几天还特地配戴在身上的说……”
真日见她满脸不舍,出主意道:“格格,不如我们先回府,明儿再谴个人进宫去德娘娘那儿取回来吧!”
“不妥不妥,怎么能让随便的人进宫扰了圣驾呢?皇宫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随便便进出的!”浅颜将头摇得像拨浪鼓,然后看向真日:“我真的很喜欢那个锦囊啦,是祯儿在扬州时,特地送给我的呢!真日,现在时间尚早,不如你再走一趟,帮我取回来,好不好?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一听说她叫累,真日慌忙扶她走进最近的澄瑞亭歇着,跺了跺脚,不情不愿的说道:“知道了,格格,奴婢会为您将锦囊取回来的啦!你就在这儿好生歇着,看看花、赏赏景,等奴婢回来!”
“是,真日女士,学生听令!”浅颜玩笑似的行了个军礼。
真日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不情不愿的离开。
¤¤¤¤¤¤¤¤阳光温暖和煦,百花在春风中露出笑颜,展露自己的千姿国色。宫后苑里,遍植古柏老槐,罗列奇石玉座、金麟铜像、盆花桩景遍布,花石争妍。
此时正是近午时分,阳光明媚,风暖日和,人们都缩回房里歇息了,人迹稀少,整个偌大的宫后苑,竟没有瞧见一人,安静得只能听见清脆的鸟鸣,叽叽喳喳的欢唱高歌。
庭外的花开烂漫,轻悄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浅颜渐渐敛去唇边的笑容,似乎不忍睹目般的别过脸。闭了闭眼,慢慢任身体仿若虚脱般缩在石桌下,双手环紧冰冷的身体,咬紧牙关,将脸埋在双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