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们也得到消息,听说近来世子爷近日来都会在午时回府,若是她挑好时间过来,也许还能巧遇见到世子。届时,只要使法子拦住世子爷,给他闻到宛姨娘准备的一种带迷药的帕子后,世子爷应该能随她摆布了……
这么一想,周泉儿心里既兴奋又害怕。这种微妙的心情,使得她在看到坐上的世子妃时,不由得有些心虚紧张。
周泉儿微微低下头,不敢与坐上的女子直视,迈着小步上前行礼。
“周姑娘不必多礼,请坐。绿衣,看茶。”柳欣翎说道。
绿衣上茶后,在墨珠的示意下,退到门外守着。偏厅里除了柳欣翎和周泉儿,便只有墨珠在一旁伺候。周泉儿虽然看着奇怪,但想起先前绿衣说的世子妃不喜欢人多吵杂,心里便不再多想。
周泉儿小心地坐了一半的屁股,脸上的表情有些怯生生的,也不怎么敢抬头看人。整就一副怯生生的小白兔样子,仿佛只要大声点都能将她吓哭。
柳欣翎心里有些腻歪,但面上还是保持着温婉的笑容与她寒暄,知道她是代正在禁足的宛姨娘来探病的,便又询问了下宛姨娘的情况和感谢她的礼物后,开始慢慢地喝起茶来,等着她开口。
周泉儿有些坐卧不安,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她来探病的,不能打扰太久,也不能久留,再不说点什么,她必须离开了。看看时间,也不知道世子爷现在回来了没有,若是她现在离开了,会不会与世子错过了……
周泉儿心里有些焦急,正欲鼓起勇气说什么时,突然见到上面的女子侧首看她,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个茶杯,然后露出一个很温婉的笑容,说道:“周姑娘看着有些急,不会是有什么急事吧?若是有急事,我也不留你喝茶了。”
“没、没有!”周泉儿马上摇头,她现在还不想走。
“那就是周姑娘今儿来这里还有什么事情了?”
“没、没有。”刚一摇头,又赶紧点头,急促地说道:“有、有的……”
“哦,周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情?”
周泉儿脑子急速转动,最后看到院子外的那一坛开得正艳的杜鹃花,说道:“听说世子妃您是个爱花的,您这里的杜鹃花养得极好,所以我想冒味来询问一下怎么才能将它种得像这般好?”
柳欣翎淡淡地说道:“那是花匠的功劳,我只是看着喜欢让人将它摆在门前欣赏罢了。”
“是、是么?”周泉儿勉强笑了笑,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柳欣翎心里叹气,明明都不是演戏的料儿,也没本事,就不要做出觊觎人家男人的事情啊。看着她搅尽脑汁为了留下来,她都有些懒得应付她了。可是,只要一想到周泉儿如此做法,莫不是为了等楚啸天回来,心里顿时有些泛恶心。
如果她为了看戏遂了周泉儿的意,她就是个棒槌了。
周泉儿没有听到柳欣翎的声音,顿时心里有些不安,终于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去,却见上首的少女唇角含笑,但目光幽深未见丝毫笑意,顿时有种自己被她看透的错觉,好像自己赤-裸裸地站在她面前任她打量,十分的狼狈。心脏扑嗵扑嗵地跳着,周泉儿觉得自己快要在这种气氛中窒-息了。
突然,周泉儿瞪大眼睛,看着温婉的女子突然朝她笑了笑,而她手里那只把玩的那只茶杯发出陶瓷特有的碎裂声响,然后在那只白晰的手中寸寸裂成了碎片。再然后,那只白晰的手收成了拳,她看不见那只茶杯变成什么样了。
“哎呀,不小心又捏碎了呢。”
温婉的声音叹息般地响起,那只手终于摊开,里头只有一堆的粉末。
瞳孔微缩,周泉儿直愣愣地看着那只被生生捏碎了的茶杯。在这七月份的天气,周泉儿生生出了一身的汗,浑身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大汗淋漓,豆大的汗水从僵硬的脸颊滑落。
然后,在那女子又朝她望来,露出那种捏碎了茶杯里的温婉笑容时,心脏再也无法负荷,那种窒息的恐惧绝望终于让她的神经绷到了极点,周泉儿爆发了。
“啊啊啊啊啊——”
周泉儿尖叫着以和她柔弱外表不相符的速度狂奔而去,冲出了偏厅,冲开了挡路的两个丫环,一路不顾下人们惊异的眼神朝揽心院门口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