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说,身份还是要确认的,刘方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了过来,云烨也不矫情,打开从头看到尾,注意了一下李纲写信时一般不用的密押,这的确是李纲的亲笔信。
“刘先生,你把小子害的好惨啊。“看着刘方云烨还是没忍住发出一声哀叹。
“这是何故?老夫与你今日相见,恐怕还是第一次见面吧,云侯何出此言。“刘芳也想不通云烨为何会这么说。
“您带着大军在岭南肆虐了整整半年,而后满载而归,在您征伐林邑不到四十年后,晚辈也带着大军去了安南,您把好东西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经搜刮一空,晚辈在安南敲骨吸髓的弄宝贝,也没有几样看上眼的,土人们都说几百年的积蓄都被您弄走了,我就是杀了他们也拿不出珍宝来。
晚辈几乎空走一趟,差点没法对朝堂的百官交代,那时候,小子连马援钉在那里的地标铜柱都想挖回来,晚辈如此之惨,还不能埋怨两句吗?“
刘方笑的前仰后合,指着云烨说:“你这小子,你在安南的事情以为老夫不知道?带回来的钱财几乎塞满了长安的国库,更不要说救济河北灾情的米粮,现在那里已经成了大唐补充余粮的风水宝地,还不知足么?”
“刘先生,不如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之后,咱们远征一趟真腊如何?听远航回来的商贾说,那里非常的富庶,干一票等于我们大唐一年的赋税,您看如何?”
“云侯,你来告诉我,为何你带兵深入安南,士兵没有患脚弱的毛病,各个平安归来,这是何故,要知道老夫当年可是九死一生啊,三万军卒,十之四五亡于各种疾病。”
云烨不吭声,而是从文海里抽出一张卷轴,在案子上铺开了指着地图对刘芳说:“刘先生,要在这些地方发财,必须避开雨季,必须在七月以前撤出安南,否则绵绵不绝的大雨,不但会伤害脚,还会伤害下身有褶皱的地方,经常处于潮湿之中,皮肤会溃烂,而且那个时候,也是蚂蟥蛇虫最可怕的时候,您在八月行军作战,疫病横行,一点都不奇怪。
小子去安南,大部分时间将士们是在坐船,走路很少,小子又准备了足够的药材,将士们快速战斗,快速收集战利品,所以我们去安南没事。“
刘方看着地图叹口气,拍着桌子说:“陛下宁愿去造龙舟,也不肯多打造几艘战舰,否则何至于此。”
这几句话说得云烨很害怕,知道他嘴里的陛下指的是隋炀帝,不是李二,现在云烨有些担心这个老家伙会不会鼓动自己去造反?才到登州就听说蜀中的叛乱已经平定了,只是黎人的人头被人家用石灰腌了,拉回来一两百车。
云烨不希望有一天自己的人头也被人家用石灰腌了,装在盒子里拿给李二看,唐朝初年,不管你如何的厉害,只要是造反的,最后都逃不掉这个命运。
“好了,老夫不说了,前隋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老夫当年如果不是见机得快,说不定尸骨也会被埋在辽水边的京观里,把那些故友的尸骸带回家,也算是老夫为前隋尽了一份心力,咱们不去管那些,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干掉三山浦的高丽舰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