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相公啊,明知道自己过来不会受欢迎,却硬生生的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堂堂的参知政事坐在最中间却没有其余的官员围过来请教为官之道,说明这个参知政事做的很是失败。
很明显李家和王安石是政敌,只是维持了最起码的礼节,李常这个家伙身为黄门侍郎躲着不见,派了一个弟弟过来支撑场面本身就有看不起这位拗相公的嫌疑,从礼节上来看,两方基本上已经成了水火不相容的两派。
云峥不明白王安石为何会孤身来到这里,身为参知政事,他的身边并不缺少僚属,即便是吕惠卿已经被小蛮干掉了,但是曾布,李定,邓绍,舒曼,谢景温,蔡卞,章谆,吕嘉问这些大名鼎鼎的变法干将哪里去了?如何会把王安石一人留在这里?
“王介甫之母生他之时,有一只獾跑进了产房,瞬间消失不见,所以此人有个小名叫作“獾郎””。
“獾之一物,善掘土,穴居山野,昼伏夜出观之让人生厌。”
“诸兄不知,京兆府有一异人名曰李士宁,此人双目有洞察天机之能,自从见了王介甫之后只说了一句”獾儿”就离去了,所以王介甫才有“獾郎”这么一个称谓。”
“刚才看见云长生了,被主人家接去了后宅,看样子是去拜见老太君的,云长生有吊睛白额猛虎之称,他自知身上煞气太重,为了给别人带来不便,他很少参加这种喜宴,今天怎么来了?”
“文兄有所不知,云家的主妇6氏曾经向老太君求教育儿之道,老太君嫌弃云家乱糟糟的没个章法所以就给拒绝了。
云长生此次前来,不过是仗着和黄门郎共事日久打算亲自前来向老太君请教。”
“哦,原来如此,云长生,云长寿兄弟生于荒野,虽然有异人传授所学,唯独没有学会礼法之道。”
“唉,异人之学虽然博大精深,云氏兄弟也是人间奇才,只可惜异人行事随心所欲,云氏兄弟自然沾染了这些习惯,他们兄弟虽能璀璨于一时,想要长久,就必须向老太君请教治家之道了。”
人一多,说什么的都有,云峥躲在柱子后面听了很久,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才走出来朝那些官员吼道:“多干点正事,少说点闲话,最气人的是你们干嘛只说我是老虎,不说韩琦是白象这种事?你们说的我全都听见了。”
一众官员脸色大变,纷纷施礼致歉,云峥苦笑道:“我云老虎的名字是陛下说的,已经给定性了,你们说了也就说了,参知政事乃是我朝顶级大员,背后说人不好。”
一众官员瞅着面前这位喜欢听墙根的大将军无言以对,只好连声说冒犯,冒犯,然后就一哄而散。
宴会还没有开始,李家宅院里鼓乐齐鸣,欢声不绝,云峥让一个仆人送一壶酒过来,拿到了酒壶,就来到王安石的跟前,特意选择了一个上风位,要不然的话大夏天的能被王安石身上的味道活活熏死。
遣走了李家人,云峥把酒壶放在桌子上,瞅着冷眼看自己的王安石道:“介甫兄何故如此仇视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