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来到孔远达的面前把他拖起来,指着眼前的雄关笑道:“子正为何何须烦恼。你且看眼前雄关山势雄奇,清流萦绕,翠峰重叠,花木郁茂,山鸟争鸣。绮丽的风景就不能值得你展颜一笑吗?”
孔远达用松枝抽打两下袍服,掸去上面的灰尘面无表情的道:“居庸关地形险要。两侧高山,中间一水道,南北方向贯穿关城,长城与河道交叉之处,建有双孔圆拱水门,水门上有闸楼,内设水闸,借此控制门内外水量,洪水季节打开闸口。泻洪,枯水季节,储备河水供关城使用。水门桥墩为南北尖状,以利于减少洪水对水门的作用力,起到了防止毁坏,延长使用时间的作用。
大将军若是要攻城,切莫要破坏了水道,这里的水道乃是辽国耗费了五万民伕。耗时三年方才完成,能不破坏就莫要破坏。
将来我大宋的守军还用得着。”
云峥摇头道:“这不可能。如果大军需要破坏水道才能攻进居庸关,那就必须破坏。
军队从来都是破坏者,而不是建设者。”
孔远达黯然的点点头道:“就像你们在涿鹿县做的那样?古语有云,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孔远达算是真正了解了何为兵凶战危。”
苏洵接话道:“子正此言差矣,制造涿鹿乱局的并非是大将军。大将军进入涿鹿县秋毫无犯,做乱杀人的都是涿鹿县的本地人,王公他们正在涿鹿县收拾残局,如今县治已经安定,子正有何恼怒之处?”
孔远达惨笑一声道:“好一个打土豪分田地。大将军用兵已经达到了不拘泥于万物的地步,驱使辽国之民为大将军开关落锁,三日连破三座州城,孔远达佩服之至。”
云峥大笑了一声道:“当年某家亲自去衍圣公请见衍圣公,某家与衍圣公在你孔家列祖列宗的见证之下定下了《燕云策》,衍圣公为之落泪,誓要收回燕云地,使的我大宋金瓯无缺,如今我们正在完成昔日誓言,子正何须效仿小儿女惺惺作态。
目前看似死人过多,但是比起日后没完没了的平乱,现在死掉的这些人并不算多。”
孔远达愤怒的把树枝丢向远方大声吼道:“对我来说,死一个无辜者都嫌多。”
云峥眯缝着眼睛瞅着远处的城关笑道:“没有无辜者!”
孔远达憎恶的看着云峥颤声道:“怎么会没有无辜者?那些被奸杀的妇人,那些被杀死的幼童,那些被砍下来的白发苍苍得头颅,难道他们在你大将军的眼中都是十恶不赦之徒?”
“他们昔日享受民脂民膏,现在不过是还账的时候罢了,如果论到罪恶,某家随便就能找出来能导致他们必死的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