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承了你爹的精明,这点很好,身为大宋未来的君王,一颗解决问题的头脑很重要。
应人善用是君王的美德,可凡事都有度,什么问题都交给大臣处理,久而久之就会让他们觉得皇座上的那个人是个好欺负的傻瓜,然后变得得寸进尺……”
赵祯说这句话的时候,脸皮上的肉有些抖。
王渐想笑,忍着不敢笑,知道陛下想起了包拯。
贤名背后的委屈,别人不知道,他作为官家身边最近的人还能不知道吗?
每次被包拯他们一帮文臣喷完口水的背后,是不知多少摔碎的墨砚。
“朕才是皇帝,他们怎么敢——!”这是有段时间,大庆殿里最多的声音。
人不是圣人,唐太宗在魏征死后,还不是推了后者的坟。
要说这里面没点私人恩怨就见鬼了。
赵祯到现在没有秋后算账,反而在他们死后给尽荣耀,某种角度来说,已经高唐太宗不止一筹了。
“缺人。”这是赵祯最后得出的结论。
大宋实在太缺人了,粮食是第一位的,人只有吃饱肚子才能去做其他事情,而现在,大宋生产的粮食,还不够每个人吃的。
大宋是中国商业最繁荣的时代,没有之一,所以这个时代的人也更清楚粮食的重要性,如果每个人都发现种粮食没有外出务工挣钱,那粮食就没人种了。
因此,朝廷对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粮食要求,有些人的路从生下来就被堵死了,除了种一辈子粮食外,没有第二条路可活。
“幽云十六州的战事结束后,大宋至少有百年时间可以休养生息,那时候就是你大展宏图的时代。”赵祯又叹了口气:“可惜,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身旁的王渐连忙道:“官家春秋鼎盛,正当其年,怎么会看不到……”
铁喜也想说什么,都被赵祯摇摇头打断了。
这种话他已经听厌烦了,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其他人也知道,所以才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
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铁喜,如果能早十年,不,五年就够了,他都不会这么矛盾。
铁喜这些年所有精力都在铁路上,除非他问,否则从不插口朝政。
自己这个孙子心里怎么想的,他知道,所以铁喜现在的改变,他也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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