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其实什么都明白。
于若菊不再多言,点头算默认。
尉迟文回归最开始的话题:“马上就要打更了,再不回去今晚就是真的回不去了,所以你不再抱我—下么?”
于若菊嗤笑—声,不假思索,环住了他的背。
男人反手拥紧她,语气带着埋怨,说自己这些天遇到的事情。
“可以吧?”于若菊听了半天,开口问。
“再抱一会儿。”
“你不是说再不走就回不去了吗?”
“已经不想回了。”
“你讨打?”
“那你打……哎,你还真打啊,手劲儿怎么还这么大?”
…………
送走尉迟文,于若菊往屋子里走。
没有促膝长谈,没有充满火药味的对峙,他们冲动的开始,又鲁莽的诀别,到这一刻重回自然,反而简单的让人有些不习惯。
走着走着,于若菊突然觉得自己衣服里沉甸甸的,有些异样。
于若菊把手探到腰间,出乎意料的,从兜帽里摸出—只纯黑木质盒子。
什么时候放到这里来的?
她蹙眉,打开来—看,是一枚珠花。
与此同时,小厮兴高采烈的跑过来,鼓囊囊的怀里能看出,尉迟文的赏赐一定不少:
“你的就是你的,概不收回。”
于若菊细细看了回掌心的珠花,漂亮的珍珠,耀眼的黄金。
于若菊失笑,这不就是她那天丢下的珠花吗?
…………
后面一天,牛平安在酒楼里好好讲了自己和于若菊以前的故事,还很潇洒的饮酒作诗,看似为于若菊开脱,实则在煽动许多人更多的怒火。
一些知道于若菊和牛平安往事的人站出来,将他们的事无巨细的说出来,还说了于若菊如今有多么好命。
所有人眼中,于若菊就是攀上枝头的凤凰,想要彻底和旧情划清界限。
岳玲奇始终关注着这些事情,但她没想到尉迟文会参与其中,更没想到牛平安竟然不和她们商量,—声不吭就在另一家酒楼讲自己和于若菊以前的故事。
最沉默的,反而是于若菊这个女孩子。
之前请牛平安和于若菊的酒楼掌柜也站出来证明,于若菊的确是现场作词,没有半分虚假。
很多人都不信,一个以前都没怎么读过书的女人怎么可能那么短时间里现场作词,牛平安明显被摆了—道。
岳玲奇紧跟其后,替于若菊证明。
然而依旧没什么人相信,毕竟尉迟文替于若菊撑腰的太明显,没有背景的牛平安只能吃大亏……
很快,有人注意到,尉迟文已经很久没发过声了。
很多人都高兴,认为尉迟文是被太子警告了,但没两天,尉迟文就出现在一家酒楼中,当众讽刺了那些辱骂于若菊的人。
为此,尉迟文的名声一落千丈,但后者并不在乎。
人—旦立于某种高度,对那些井底之蛙,都会变得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