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柔花纳闷的摇摇头道:“他们怎么了?”
王母见王柔花的神色不似作伪,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道:“吓死娘了。如果这事是你干的,你大伯和三叔那里就很为难了,怀恩被人算计弄的在闹市里脱掉衣衫狂奔,如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娘觉得这样还好。”
母女二人正在屋子里试穿新衣的时候,王冲从外面走了进来。阴沉着脸对我王柔花道:“过了年,把源儿的那个土夫子辞掉,让源儿去家学进学,就算是你愿意源儿认祖归宗,也要为那个聪慧的孩子考虑,土夫子是没有能力让源儿走上仕途的。”
老爹在外面是冬烘先生,在家里总喜欢阴沉着脸这一点王柔花是知道的,从包裹里取出三套里衣捧给王冲道:“ 女儿在外面总是牵挂着爹爹,每年都给您做一套里衣,以前的都放旧了,就拿了这两年新做的,至于鞋子,您是知道的,女儿不会做。”
王冲红着眼睛取过王柔花捧过来的里衣,抖开一件仔细看了之后就披在身上点点头道:“女红很有长进……
算了,源儿是你傍身的儿子,随你的意思好了,做不做官的其实也不打紧,这年头做官真是毫无趣味啊。”
王柔花笑道:“即便是不做官,学问可不能没有,年前的时候郭先生已经给我说过了,他不能再继续教源儿了,担心毁掉一个好好的读书种子,要我另请高明呢。”
王冲闷哼一声道:“还算是有自知之明,明日我给他写一副中堂,算是犒劳他这一年的辛苦。”
王柔花立刻眉花眼笑的道:“爹爹的字外面千金难求,郭先生这一次算是捡到宝贝了。”
王冲见女儿在后面给自己捶肩膀,就像以前还是小女女的时候一样,长叹一声将闺女的手按在自己的肩头道:“当年是爹爹糊涂了……”
铁心源和小巧儿将最后一桶汽油丢进热泉,眼看着木桶随着水流慢慢地漂进了水渠,顾不上喘口气,立刻将麻条石从架子上松开重新扣在热泉上。
小巧儿拿走架子,铁心源抱着早就堆积好的树叶洒在狼藉一片的空地上,小巧儿阻止了铁心源,自己非常有技巧的往那片空地上抛洒枯树叶,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即便这一切都是在黑暗里完成的,铁心源相信小巧儿绝对能把痕迹掩盖好的。
雪花儿落进脖子里冰凉的厉害,探出手去,两人才发现天上正在下雪。这就要快速离开了,如果不能在雪覆盖地面之前离开,就会留下脚印给开封府的捕快。
黑暗中两人跌跌撞撞的踩着高跷离开了杏树园子。
快走到马行街的时候,铁心源卸掉脚上的高跷递给了小巧儿小声道:“回去就烧掉吧。”
小巧儿点点头。指指远处蜷缩在别人屋檐下的包子道:“我告诉过包子,我们要去看药发傀儡戏,让他晚上送你回家,记得给包子十个铜钱。 别舍不得。丐帮最喜欢在年节人多的时候拖小孩进他们的福寿洞。”
铁心源来不及说话,就被眼尖的包子看到了,轰隆隆的跑过来不由分说就把铁心源抛到自己的脖子上,嘴里还絮絮叨叨的道:“也就是你了,换了别人我大过年的才不出来干活呢。”
铁心源想要交代小巧儿两句。却发现那家伙已经不见踪影了,而包子则二话不说的就向皇城街狂奔。
包子习惯性地将铁心源放在铜子家门口,铁心源可不希望这个憨货一不小心因为不知道规矩被城头的侍卫给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