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竟然又是某个团伙的窝点!
易文君不由得摇头叹气,感慨自己的坏运气。
事实上,早在易文君来到这座旅店前,她就看到旅店内有一个象征着使徒的“火焰”正在跳动。
从对方“火焰”的强度来看,他大概介于低阶和中阶之间;而从他“火焰”的意象来看,他的能力是战斗方面的、是一个典型的战士,所以应该是战争神系的使徒。
不过到了这时,易文君还没有想太多,毕竟这里可是一国王都,哪怕在垃圾堆里藏一个高阶使徒都正常,更何况是低阶使徒这种小角色。
可易文君没想到的是,这里不但有一个低阶使徒,还有一群秘密会社的人,并且还把她当成了什么“屠夫”的手下,上来就给了她肩膀一巴掌,直接把她推进了这脏兮兮的旅店……说真的,她这一周目不会真的死于恶性疾病吧?
易文君嫌弃擦手,最后一次做出解释:“其实我不关心你们相不相信,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们——如果你们现在就跪地求饶,我还可以饶你们一命。”
这一瞬间,旅馆内一片死寂。
下一刻,旅馆内就响起一阵爆笑。
“饶我们一命?你?就你这小身板?”
“就算你们屠夫知道了我们这个据点又怎么样?我们随时可以转移,但在转移之前,我们只要动动手指,你就活不了了!”
“小姑娘,你还是不要嘴硬的好,现在就交待清楚你的来历,我们可能还会考虑向老大求情,饶你一命!”
“哈哈哈……虚张声势的女人啊……”
易文君听着这些声音,遗憾摇头,给他们判下死刑。
“算了……”
“我给你们唱首歌吧。”
·
当扎克雷来到老汉克旅店前,看着向来紧闭的旅店大门竟变成半掩时,他的心脏瞬间下沉。
他将手悄然伸进风衣内,取下后腰枪套里的枪,握在手上,沉着脸,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一步步走近旅店。
这短短的几步路里,扎克雷心中闪过无数猜测,其中有好有坏,有血腥的也有残忍的。但当他用力推开旅店大门、举枪扫视四周时,他却愕然发现旅店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埋伏和敌人,甚至也没有他猜测的血流成河。
——昏暗摇曳的烛光下,起义军的大家倒了一地,但四周并没有什么挣扎和血腥痕迹,就好像他们只是突然睡着了。
扎克雷将旅店内所有可埋伏的地方扫视一遍,确认安全后,迅速放下枪。
“……老汉克?”
“查理?”
“汉森?”
“快醒醒!”
“这里发生了什么?”
扎克雷伸手,试图去摇醒这些在地上昏睡的人。
但直到扎克雷蹲下,将地上的起义军们一一查看过去后,他才发现这些人双眼紧闭,脸上却都带着陶醉微笑,似乎见到了什么极美好的事物。
昏暗摇曳的烛光下,这些人的微笑似乎脱离了脸皮,在空气轻轻飘荡,似乎下一刻就会黏在扎克雷的唇边。
而更让扎克雷头皮发麻的是,当他终于察觉不对、将手按在这些人的脖颈上时,他才发觉这些看似熟睡的人其实根本就是死去了!
每一个人都是这样。
每一个起义军中都能独当一面的好手、最有希望觉醒能力的预备使徒,竟就这样在无尽满足与虚无的笑容中悄然死去,无一例外!
扎克雷面对这一地诡异的尸体,汗毛直立,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恐惧。
——刚刚的旅店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遭受到了某个邪神使徒的袭击?
可对方到底是用的什么诡异能力,才会有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等等!不好!”
突然想到什么,扎克雷连忙奔向二楼密室。
但遗憾的是,这间密室早已被人打开,而其中秘密藏起的那些起义军相关的重要情报,也早已被敌人悠然取走。
扎克雷脸色难看极了,手臂青筋贲露,将厚重的门扇瞬间捏碎。
“该死的混蛋!”
“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心中说不出是被挑衅的愤怒更多,还是忌惮与凝重更多。
而下一刻,当他站在二楼走廊居高临下审视一楼大厅时,他目光一凝,看到一楼角落里不知被谁落下了一只脏兮兮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