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她踩着邪神的尸体,收录一个“人间之神”、“弑神者”这样的结局或称号,岂不美哉?
但这破游戏怎么就停下来了呢?!
想到这里,易文君又气得哐哐锤了两下游戏机。
游戏机例行装死。
骂也骂了,气也生了,游戏获取也复盘完了,易文君可算是松了口气,准备睡觉了。
她洗了个澡,又洗了个头,而就在她一边用酒店的吹风机吹干头发,一边检查自己的手机时,易文君看到了两条未读消息。
其中一条来自一个头像是斑点狗的照片的“陈”,他发的消息是“我妈和孟叔问你最近有没有时间回来吃饭”,而第二条则是来自今天才刚加上的老同学沈淑姿。
易文君的联系人很少,收到的消息更少。平日里跟她联系最频繁的,除了她的发小顾梦城,就是手机运营商和各种骚扰短信。
而这个以斑点狗做照片的“陈”,则是她名义上的亲人,她的继兄,陈维洲。
而他口中的“我妈”和“孟叔”,自然也就是易文君那两位毫无血缘的继母和继父了。
易文君看着这条消息,稍作沉吟,很快回复。
[不了,最近工作忙,在出外勤,没时间。最近阿姨快生日了,我赶不回去,你帮我给她买个礼物吧。]
说着,易文君干脆利落地把自己到手没多久的工资转了一半给对方。
那边很快回了消息。
[你干嘛?我又不是来跟你要钱的,还是你以为我给我妈买礼物的钱都出不起?]
[当然不是,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易文君神色淡淡,飞快打字,三言两语将对方安抚,[但是阿姨和叔叔养我这么大,但在他们生日的时候我却没办法到场,那我出这点钱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还是说你想拦着我尽孝?]
果然,对面被易文君堵得没话说了,憋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收下了这些钱。
[你最好还是回来一趟。]那边继续打字,[你已经好几年都没回家了,你就没想过要回来看看吗?]
易文君笑了笑,打字。
[好,有时间一定。]
到这里,这件事就算是基本结束了。
易文君果断切出了对话框。
易文君清楚知道,自己天生就是那种冷心冷肺不合群的人,所以哪怕她明知道这个家庭的大家都能算是好人,也没有将她视作拖油瓶什么的,但她也从不以这个家庭的一员自称。
从十八岁之后,易文君就开始自觉地在外打工,自力更生,自己负担了自己的大半学费,并且在工作后果断从工资里拿出大半的钱,以各种借口持续给他们打钱,以偿还当年的抚养之恩。
这也是易文君在被分配到痛苦与灾厄之神神殿后感到晦气却又没有离开的原因。毕竟她身上还有债呢,哪能任性裸辞?
不过,这些琐事也就到此为此了,易文君从来没有融入过那个家庭的打算,所以毕业后,她向来只打钱,不回家,免得同处一个屋檐下时,双方都不自在。
普通人的生活或许就是如此,没什么戏剧性的好人和坏人,只有无数细小的琐事,和“合得来”“合不来”这样简单纯粹的说法。
易文君发呆了一会儿后,很快回神,打开了沈淑姿的消息。
而这条消息的第一句就让易文君大吃一惊。
[文君,你听说了吗?你们神殿的神像倒了!你现在睡了没?没睡赶紧过来看看吧!]
易文君一脸懵逼:神像?倒了?!
那玩意儿不是铜做的吗,死沉死沉的,这都能倒?!
易文君一个激灵,连忙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接通后开门见山:
“怎么了?痛苦与灾厄之神的神像倒了?那不是三米高的神像吗?听说有两百公斤呢,怎么就倒了?”
那边的人沉默片刻,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声音里满是茫然与困惑。
“什么痛苦与灾厄之神?”沈淑姿开始了自我怀疑,“太阳系神话里……有这个神吗?”
“……啊?”易文君满心荒谬,“我不就是痛苦与灾厄之神的神殿使徒吗?你刚刚还发消息跟我说我们神殿的神像倒了,还记得吗?”
“记得倒是记得……”沈淑姿的声音越发茫然,“可是文君,你难道不是光辉与胜利女神的使徒吗?”
“……什么?”易文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光辉与胜利女神啊!”沈淑姿努力强调,证明自己的脑袋和记忆绝没有出问题,“光辉与胜利女神比阿特丽丝,你是你们神殿的高阶使徒,也是唯一的高阶使徒,你忘了吗?”
这一刻,易文君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