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声音逐渐变化,有时候是男声,有时候是女声。
“救救我……”
易文君和加布里躲在门后,屏住呼吸,看着冰冷的天花板灯光从窗外投进,在杂物间的地上映出一个古怪的扭曲阴影。
期间,加布里听着门外的声音,曾数次想要站起来试图看向窗外,看看在外头徘徊的到底是易文君说的可怕怪物,还是一个真正需要救助的人,又或者秉行自己新闻人的职责,用相机将这一切都记录下来。
但易文君力气大反应快,死死按住了加布里,不叫这本就在身上插满了flag的家伙继续作死——
照啥相啊照,你以为这是无声相机吗?
可别引起怪物的注意了!
之后,约莫过了十分钟,那声音终于远去,而易文君和加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
加布里回神,心有余悸,低声问道:“那到底是什么?”
易文君言简意赅:“引诱路人的怪物。”
一种古怪的、让人头皮发麻的、以至于让玩家连打怪欲.望都消失了的怪物。
加布里皱眉,显然不满易文君这过于简略的回答:“可是——”
“不要‘可是’了,加布里先生。”易文君摆手结束这个话题,“经过刚才的事后,我对这个房间和它背后的秘密更感兴趣了——对了加布里先生,你知道黑水工业背后的人其实是教会吗?你知道他们收购研究所,其实就是为了某个秘密的项目吗?”
易文君若无其事地爆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加布里震惊至极,瞬间色变:“什么?!你说什么——教会?!等等?怎么会是教会?!!”
易文君却没有多解释:“对,就是这样,所以动起来吧,加布里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应该就会在这个房间后的隐藏区域里找到这些真相——至少是一部分的真相。”
于是,在这个惊人消息的诱.惑下,加布里飞快地忘掉了走廊上那只未见真貌的怪物,积极地观察起了这个杂物间。
而后,很快的,易文君发现杂物间左手边那面堆满杂物的平平无奇的墙其实是一扇隐藏的门,甚至那副被遮挡住的门锁还是密码锁,一个类似拨号电话的拨盘。
而至于加布里,则以自己丰富的狗仔经验从角落里摸出一个被藏起来的笔记本,从这尘封的笔记本上飞快翻到了真正的密码。
“快快快!我找到密码了!让我来!”加布里挤开易文君,抬手就开始拨密码。
被挤开的易文君站在一旁,好奇地盯着这个密码锁,被这个与现代密码锁迥异的锁吸引了,甚至忍不住开始好奇这个密码锁的内部与原理。
不过随着加布里飞快打开了密码锁,易文君也很快将这件事放下。
“加布里先生,你是跟我一块儿进去探寻真相,还是在这里暂时等待?”易文君转头问加布里,“如果这扇门的隐藏区域真的在研究着什么东西,那么它可能非常危险,进入探索的话极有可能丢掉性命,所以——”
“你跟我说危险?!”加布里又瞪了易文君一眼,“我当年深入梦比斯境调查那群邪恶教徒和金雪矿的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易文君惊讶:“你还去过梦比斯境?!”
梦比斯境,一个神秘的充满邪.教徒的地方。几乎每个副本,易文君都会直接或间接地听到这个地名,但每一次易文君都没有去拜访梦比斯境的机会。
易文君觉得这里头最大的原因,应该就是梦比斯境里都是群奇形怪状的邪.教徒,长得实在不够帅,没有一个能达到“攻略对象”的标准,所以这个恋爱模拟器看不上它。
嗯,这非常合理。
加布里唏嘘摆手,一副好汉不提当年勇的模样:“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当年能够成功脱身,也是因为圣主保佑,如果再让我来一次,我可能也没有把握复制成功……不过不管怎么说,小姑娘,我还是有面对危险的勇气和经验的,你最好不要把我看成某些整天坐办公室、从不运动、年纪轻轻就熬坏了身体的那些家伙!”
都说到了这一步,易文君还能如何?
她点头,道:“那好吧,如果加布里先生你坚持。”
接下来,两人一前一后,踏过这扇隐藏的大门,顺着这条隐秘的走道,走向那个被管理者从地图上隐藏掉的区域。
一路上,黑暗的道路无惊无险,但很快的,似乎是因为两人的脚步声,又似乎是因为别的什么,道路尽头的灯光感应亮起,紧接着,易文君又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勃勃生机从道路尽头扑面而来。
有那么一瞬间,在感受到这令人愉快的“生命力”的刹那,易文君并没有如以前那样第一时间想到阳光下的花房、雨过天晴的泥土、碧蓝如洗的天空,还有那生机勃勃灿烂美丽的一切,而是想到了冷库里那只“咚咚”砸着自己脑袋的怪物。
易文君脚步一顿,但又在身后的加布里反应过来前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
通道并无危机,很快的,两人就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