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后,他气恼几乎抓狂的声音传来:“易文君,你脑袋到底什么毛病?!你都已经自恋到这种程度了吗?!”
“不是就好。”易文君倒是半点不尴尬,淡定说道,“最近我才发现我在恋爱这方面好像不太在行,好多本该知道的事都没有察觉。”
“……什么?”陈维洲敏锐察觉到什么,“你怎么突然会考虑这种事?是有人跟你表白了?他——”
陈维洲好像想要说什么,但在话语出口的瞬间,又立即止住。
易文君满不在乎:“没什么,说正事吧。你打电话给我就是想要跟我说我现在的处境不太好?”
说到这件事,陈维洲也变得严肃起来:“你应该已经听过你的身世了吧?”
易文君嗯了一声:“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
“这可不一定。”陈维洲哼笑一声。
明明这小子正在说着跟昨天那位首相一样的话,甚至语气还更冲,但易文君却偏偏没有昨天面对那位首相时的厌恶。
易文君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因为在她的记忆里,陈维洲还停留在当年那个一脸臭屁却又会被她三言两语气得跳脚的青少年吧。
对于年轻的帅哥,女人总是会宽容几分的。
于是易文君宽容道:“是吗?还有我不知道的吗?那你说来听听?”
陈维洲下意识觉得易文君这家伙语气古怪得很,简直像是在把他当小孩子哄,可他很快回神,道:“想来你应该知道你是圣诺弗雷国上任国王指定的继承人了,而你有西诺弗雷国的血统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那你知不知道,就在昨天下午,你向东国首相和护卫队长安东尼奥·兰斯宣布放弃你继承人身份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圣诺弗雷国?”
易文君从容点头:“的确是我说的。”
陈维洲又冷笑一声:“那你还知不知道,就在这个消息传出后没多久,圣诺弗雷国那位曾经的王储朱尔斯就宣布他会尽快继承王位,而如果有需要,还会很快来到东国迎娶你当王后?”
易文君:“……啊?”
这会儿,就连易文君都忍不住被这异想天开的宣告惊得呆了呆。
但她很快发现了这个宣告的合理之处。
首先,朱尔斯的确是被当做王储培养长大的,这么多年下来,在圣诺弗雷国内的势力的确不容小觑。
其次,朱尔斯虽然被曝出非胡克国王亲生的事,但听小道消息说,他依然是王室血脉,只不过比较远,一般来说是没有继承资格的。
最后,易文君虽然是指定继承人,但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一直都是隐形人,圣诺弗雷国除了一些动机特殊的人,想必都是对她不抱有期望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朱尔斯只要跟她结婚、得到她的首肯,他就能名正言顺、合情合理地成为国王,而圣诺弗雷国的王室、国民和各路政治家,也再也不能挑出什么问题来。
而哪怕易文君坚持要当女王,跟她结婚的朱尔斯也能以王夫的身份协助管理内务——虽然以朱尔斯的性格他肯定选择直接架空。
但无论如何,跟易文君这位“指定继承人”结婚,都是朱尔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