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由刘叔负责喊口号,张叔则在一旁把握节奏,调整队形。

“一、二、三!”

当刘叔中气十足地喊到“三”时,轿身微动,神轿整个被抬了起来。

“一、二、三!”

“一、二、三!”

体育馆内回响起二十多人整齐划一的呐喊声,凡到“三”,轿身就要轻轻晃动一下,是又跨出了下一步。

倒真的不晃,因为走得实在太慢了…

等排练好一遍,已经是夜里九点多,开车回到家都要十点。

雁空山停好车与我一同到家里接雁晚秋。小女孩睡在铺着麻将席的木沙发上,脸上红扑扑的,鬓角微微的汗湿。一块小毯子盖在她肚子上,假肢靠着茶几摆放。

由于没有空调,阿公竖着一台落地扇对着沙发不停摇头吹,手上还拿蒲扇给她赶蚊子。

雁空山谢过阿公,小心抱起女儿往外走。我在后头拿上假肢替他送回了家。

假肢小小的,夏日里也冷冰冰的。我以前总是会刻意忽略掉雁晚秋的残疾,并不会将她当特殊存在看待,今日骤然摸到她的假肢,心里着实有些不是滋味。

并非同情可怜的情绪,只是很心疼她,心疼她小小年纪就要遭受这样的伤痛。

亲爸还是那样一个渣男。

我跟着雁空山进了屋,又上了楼,到了从未踏入过的神秘二楼。

二楼有三间房,一间雁晚秋的卧室,一间书房,还有间虽然关着门,但无疑就是雁空山的房间了。

这要是个游戏副本,我这就是开启新地图了啊!

雁晚秋的屋子粉粉嫩嫩的,堆了许多布娃娃,床头还装了粉色的纱幔。

我将假肢靠床头柜摆放,这样她明天起床一睁眼就能很方便的拿到。

雁空山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之后打开空调,又细心地拉好纱幔,这才与我一道离开。

“是车祸。”

走出大门时,毫无预兆就听到身后雁空山说了这么一句。

我诧异地回眸,雁空山站在屋檐下,似乎不打算马上回去,从口袋里摸出了烟和打火机。

我立在廊下,与他差开一些距离,因为他的话一时也走不了了。

“你看起来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他笑了笑,低头咬着烟点燃,头顶数值却一点点下降。

我怕他又像上次那样不高兴,忙道:“不不不,我不想知道的,你要是…要是不想说,可以不用告诉我的。”

他靠在门廊下的一根柱子上,徐徐喷出一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