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俩因为小一辈有了很多共同话题,刘叔吐槽自家儿子,阿公也吐槽自己儿子,完了又安慰刘叔等肚子里的那个生出来会好的,一个可爱的小孙孙能让人很大程度忘记自己还有个烦人的儿子。
雁空山是在阿公和刘叔聊到给小孩子取名字的时候回来的,身上果然又有新烟味。
“阿山你身上好臭。”他本来想伸手接过雁晚秋,可小女孩嫌他味道难闻,反而更往我怀里扑了过来。
“我来吧。”五岁的小孩子,我还是能抱得动的,而且雁晚秋也不重。
雁空山收回手,客气地说了声:“麻烦你了。”
可能是嫌聊的不尽兴,阿公打算等刘叔他们收工了一起去喝酒。
我怕他醉酒驾车,执意要开走了他的小龟王,又让他喝完给我打电话,好去接他。张叔知道了让我不用担心,说他等会儿也去,不喝酒,会负责一个个把人安全送回家。
有他这句话我也放心了,挥别众人,准备与雁空山和雁晚秋一道离去。
“别走前面。”雁空山一把攥住我胳膊,拉着我往后门走,“你那个同学还在。”
付惟还没走?
他到底要做什么啊,我是不是自己都忘了其实有欠过他钱?不然他做什么这么阴魂不散的?
门面房的后门是一条幽暗的小巷,空气闷热,烟味混合下水道的臭气形成一股难言的味道,在狭窄的空间内经久不散。
“好黑…”雁晚秋在怕黑这方面还是很小孩子的,说话时环着我脖子的力道都更紧了几分。
南普街与这条小巷呈现截然相反的两种氛围,一个热闹繁华,一个荒僻死寂,而两者分明也就隔了一排商铺的距离。
光线不足,我又抱着孩子,走起路来就有些吃力,一时都难以落脚。
雁空山回头看了眼我,不由分说从我怀里抱过雁晚秋。
“当心脚下。”他十分自然地走在前头,不忘出声叮嘱。
我跟在他后面,每一脚都跟随他的步伐,亦步亦趋,缓缓朝巷口走去。
今天交通管制,非机动车实行集中停放,临时开辟出一块空地做停车场,阿公的小龟王就停得有点远。从小巷出来,要穿过两条小吃街才到。
夜市有着它独特的魅力,同样的摊位,放白天不一定有晚上那样多的人流。
往日青梅屿的夜市人就很多,今天“止雨祭”更是如此,街上摩肩接踵,每个小吃摊前都坐满了人。
“阿山,我要吃那个蛋,看起来好好吃哦!”雁晚秋路过一个烤蛋摊,抓着雁空山衣领像勒缰绳一样要他停下。
烤蛋相对来说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蛋的品类很多,鸡蛋鸭蛋鸽子蛋,还有鹌鹑蛋和鹅蛋。雁晚秋要吃的是鸽子蛋,正好有两位顾客吃完起身了,我们就坐了过去。
点了六个鸽子蛋,一份鹌鹑蛋,我和雁晚秋两双眼紧紧盯着烤炉,等待中口水都要滴下来。
雁空山当中走开了一会儿,我以为他又去抽烟,心里还嘀咕他这烟瘾也太大了,结果他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两份炒面和一份口水鸡。
“吃吗?”他将其中一份炒面推到我面前。
“吃吃吃!”我点头如捣蒜,迫不及待打开炒面盖子狼吞虎咽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