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让我高兴的事。”我一把攥住他的衣襟,冲他笑了笑,在他没反应过来前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他的唇有点凉,带着点薄荷的气息。
肩上本来要松开的手一下子收紧,力气大到甚至让我感到有丝疼痛。
我其实不会接吻,也不敢把舌头伸进他嘴里,所以只是那么唇贴着唇,没有多余的动作。
一个吻理论上到底应该持续多久?好像并没有明确的答案。
似乎也只是过了几秒而已,我感觉够了,作为初吻来说,这可以算得上一个美好的回忆了。于是手指放松,直起身打算往后退。
雁空山真是好好亲,像块凉凉的薄荷糖。我没忍住,最后与他分离时,轻轻舔了舔他的唇缝。
眼角余光似乎瞥到有抹黄色浮在雁空山头顶,我还想看得更分明,肩膀忽地被人用力拉扯,下一秒,更浓的薄荷气息扑面而来。
相比我过家家一样的亲吻,雁空山完全肉食动物般,叼住了就不放嘴。柔软的舌霸道地扫过口腔,搜刮我的涎液,仿佛恨不得把我从舌头开始吃掉。
我被他掠夺了呼吸,掠夺了力气,眼前渐渐积聚起雾气,手无措地抓着他的衣服,好像溺水的人拼命抓住浮木。
这就是接吻吗?
虽然很舒服,但为什么感觉有点恐怖?
“唔…”特别是当我被他咬住舌头,害怕地缩回自己那边,他勾勾缠缠诱哄我再探出来,结果又被他咬住的时候。
我忍不住要撤,后颈悄无声息按上一只大手,牢牢固定住我的脖颈,不允许我有一点闪避。
欸?雁空山在床上是这种风格的吗?
他揉捏我的后颈,摸索着骨头与骨头衔接的地方,力道不算重,但很有压迫感。
脖颈是很多生物的致命弱点,狮子猎豹等猛兽捕食猎物时,总是死死一口咬住它们的脖子,直到猎物断气。所以从生物本能上来说,被捕食者总是对碰触脖颈的行为十分敏感的。
我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眼前雾气更重,挣扎却弱了下来,好像一只被咬住咽喉,已经花光所有逃跑力气的可怜羚羊。
最后这个吻是怎么结束的我都迷迷糊糊,回过神已经躺倒在沙发上,雁空山俯看着我,呼吸有些急促,正替我将凌乱的发丝归到耳后。
“还好吗?”他直起身,嗓音比平时更沉了几度,指腹摩挲着我的耳垂。
我跟痴呆了一样,大口呼吸着,好半天才琢磨过来他的意思。
“啊,很好。”就是有点耗体力。
话音还没落干净,眼前尚余一点模糊,我视线蓦地一顿,定格在了雁空山头顶。
什么都没有,没有颜色,也没有数值。
这种状况八年来从未发生。
我眨了眨眼,再看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