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下面太黑了,她的确什么也没看到。
但她有闻到。
她闭上眼,仔细回忆。
浓稠的腐烂恶臭尸气,令人作呕眩晕。
但其间……隐隐夹杂着一丝……似有还无的香气。
“香气?”官差的心里毛了毛,带着口音说道,“全是尸体,囊个会有尸气?”
“就是有的。”苏小小无比笃定地说。
这副身体异常敏感,怕疼怕热还不扛饿,时常让苏小小苦不堪言,但也有优势所在,那就是太敏感了,因此五感也比常人敏锐。
官差提笔记录下来。
目击证人的证词,不是他们这些小喽啰说了算,上头的大人会判断其真假与价值。
“是什么香?”他问道。
苏小小摇了摇头:“不清楚,我从前没闻过那种香气。但如果再闻一次,我一定可以辨认出来。”
官差如实写下。
“请问,我能问问你弟弟吗?”
万一能有一点线索呢?
苏小小点头。
官差去小院见了苏二狗。
可惜的是,苏二狗那会儿的确迷糊了,没能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官差离开后,卫廷过来了。
他鬼魅一般来到符郎中的身后。
符郎中刚补给完药柜,一转身,见到一个大活人杵在自己面前,吓了一大跳!
“卫……卫大人?”
符郎中在侯府与梨花巷住了那么久,自然是知晓卫廷身份的,如今怕是只有孙掌柜与小伟子等人还被蒙在鼓里。
“符郎中。”卫廷也打了招呼,“我来换药。”
符郎中道:“等下啊,我去叫大丫。”
卫廷道:“你给我换,不用麻烦她,让她喘口气。”
听起来特别像个体贴妻子的丈夫。
符郎中不疑有他。
他将卫廷带去了厢房,拿出苏小小从药房里带出来的各种药材,给卫廷消毒了缝合处,涂抹了药膏,重新缠上纱布。
“多谢。”卫廷道了谢,起身离开。
刚到门口,就见某只小胖孔雀举着吊瓶与针头,玩味儿地看着他。
“哪里走啊,卫大人?”
卫廷汗毛一炸,努力不去看针头:“我今晚有急事,一会儿再来。”
苏小小二话不说地揪住某人的领子,一脸冰冷地将不听话的病人拖回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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