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恩倒是丝毫都不讶异,看来心里是早有答案了,只是抿着嘴微微地笑。徐循见了,知道必有缘故,寻思了半晌,却也还是没想通,“这会儿,除了大哥的宠爱可就一无所有了——可这几个月,大哥去长宁宫、咸阳宫次数还多些呢。今儿也没见她们怎么和两宫搭话
这也挺正常的,徐循现不能侍寝,永安宫里又没别。皇帝有需求了,当然不是去长宁宫,就是去咸阳宫。现宫内能侍寝的大概全都那里居住了,要不是何惠妃压根都不管这些,其实她现的声势都不会弱于贵妃多少的——怎么说都是一手掐住了近一半妃嫔们往上爬的道路,她此刻焉能少了奉承?
就说赵昭容吧,因为作风浅薄,恶了何惠妃,听何惠妃和徐循闲谈起来,一个月她适合侍寝的那么二十天里,总有十五天何惠妃是不把她的名字给往上报的,余下那五天,皇帝能想起她的次数也不多:这尚寝局每天来领牌子,都是从何惠妃手上领的,何惠妃‘可不像这么没性子,她没规矩,就磨到她懂规矩的那天为止’。
眼看新一批女史已经采选进宫,渐渐都开始上手,宫里也恢复了文化课。可以想见,下次选秀,进宫的秀女质量势必大增,到了那时候,赵昭容还有多少出头的机会可就难说了。这就是得罪顶头上司的结果:自己还懵然不知呢,这往上晋升的路,几乎就是无声无息地全被堵死了。
不过,公主和底层妃嫔又不同了。就说嘉兴主吧,皇帝那是家亲大哥,抱着胳膊撒个娇儿,连胡皇后都要让道呢,就算徐循现是宠冠六宫吧,她又有什么要特别求到徐循跟前,和她结交的?有这功夫,不如直接去求皇帝呢。
徐循是真想不出来了,思索了半日,还是一无所获,摇头道。“一孕傻三年,现脑子是不好使了,什么弯都转不过来
柳知恩也没把话给说穿,只是神神秘秘地道,“若奴婢猜得不错,至迟不过下个月,这谜底也就能出来了。娘娘就只管安心等着吧
徐循瞅了柳知恩几眼,见他只是不说,便发狠道,“还和卖起关子了!”
她一赌气也就不问柳知恩了,歪着头炕上只是寻思,几个嬷嬷屋里屋外来回穿梭,又是吩咐撤桌开库房收家什,和尚食局、尚膳监的联系来收金银器皿,又是让乳母把点点带下去吃奶睡觉……永安宫内内外外,都是笼罩了这盛宴过后疲倦而又温馨的气氛之中。
就是这时候,坤宁宫的来了,“给皇四女送满月礼来的,皇后娘娘说,今日实起不得身,这些玩器都给小点点玩吧,还有些穿戴的,也一并给了她
传话的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藕荷,随着她的话送上来的,还有一本礼单。
说实话,满月虽然办得热闹,但毕竟不是什么重大的日子,大家送礼也都是随一物而已,要不是嘉兴主带了头,点点收获未必这么丰硕。徐循看了那本礼单,先就是一怔——这也太慎重其事了吧?
等拿起来一翻阅,她是整个都坐不住,一下就站起了身子。
皇后的这份礼……_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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