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白心中暗道:就那黄鹤周正的举动而言,确是如此,奇怪的是什么方法,能使这一位身怀高强武功之人,变得如此怯弱,任人宰割。
心中念转,口中却应道:“姑娘说得不错,叫人想不明白的是,那圣宫神君,用的什么奇怪方法,能控制一个人的神智,难道世间当真有法术不成?”
范雪君道:“就属下所知,法必有所宗,术必有所本,邪道法术,怪力乱神,不可凭信。”
左少白道:“在下办不信世间真有法术之说,但那圣宫神君,能够控制人的神智,岂不近玄虚,但事实为凭,又不容不信、”
范雪君沉吟了一阵,道:“唉!先师胸罗万机,如若他还活在世上,必可解答此事。”
左少白道:“姑娘承继令师衣钵,如若不能找出个中原因,只怕再无人能够解得了。”
范雪君道:“属下听先师说过,天竺瑜珈术中,似是有一种制人神智的神秘力量,唉!
可惜属下天生双目皆盲,不能阅读古籍求证,虽得举世间第一奇人为师,却无法承继他的才慧。”
左少白道:“范姑娘……”
范雪君只觉他叫的亲切无比,不禁微微一怔,道:“盟主有何见教?”’左少白道:“在下有几句私言,说将出来,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范雪君沉吟了良久道:“什么话?”
左少白道:“范老前辈可通医道么?”
范雪君道:“能者无所不能,先师医道之精,举世难有其匹。”
左少白道:“范老前辈在世之日,可曾谈过姑娘的眼疾么?”
范雪君又是一呆,道:“盟主怎会突然想到此事呢?”
左少白道:“我想姑娘之盲,必有疗冶之法。”
范雪君忽然启唇一笑,道:“你是怜我盲难见物,有些可悲了么?”
左少白道:“在下想到,姑娘如能复明;对武林正义,必有大助。”
范雪君叹息一声,道:“先师曾经劝慰了属下几句,世间无尽善尽美之事,要我安于盲目之苦。”
左少白接道:“姑娘息居田野,安于家室,目不见物,也还罢了,如若逐鹿江湖,对付强敌,为武林正义,如是目能视物,必可多操上几分胜算。”
范雪君脸色一变,正容说道:“先师曾经赞我一代红颜绝世佳人,遭天所妒,才使生来目难见物,此话不知确是不确?”伸手取下面纱,理下鬓边散发。
左少白仔细的打量了范雪君一阵,只觉她由头到脚,无一处不是生得恰到好处,除了双目皆盲,难以见物之外,纵然是世问第一流名师、画家,也难描绘出如此美人,不禁赞道:
“姑娘的仪容绝世,令师的赞言,那是一点不错。”
范雪君微微一笑,道:“我如疗好眼疾,是不是要遭天妒呢?”
左少白道:“这个,这个……”
范雪君道:“舍妹宅心忠厚,我虽是她的姊姊。但我们性格却有不同之处,纵然当今之世,确有使我复明之药,贱妾也不作复明打算。”
左少白心中暗暗忖道:听他口气,分明是有着自知复明有望,但却自甘盲目,不愿疗治,这人的奇怪那也是举世少有的了。
只见万良急急奔了过来,说道:“范姑娘,周护法神智迷乱,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范雪君沉吟了一阵,道:“别惊动了他,也许咱们可从他那迷失自己的言语之中,听出一点头绪。”戴好蒙面黑纱,急急向前行去。
这时,黄鹤周正,已被万良移放在一处草地之上,仰面而卧,双日紧闭,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