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戒大师目尖一皱,道:“你胡施主并非好欺之人,是谁那么厉害,竟将你到手的俘虏,抢过手去!”
飞望胡梅狞笑一声,道:“那人姓齐,是江湖道上大大有名之人。”
四戒大师仰首望天,道:“江湖上的成名英雄……风云会主齐子豪?”
飞叟胡梅冷然道:“大师既已猜到,那就不用在下多说了。”
四戒大师道:“江湖之上,并无关于此事的传闻,施护知齐子豪掳去左姑娘之后,作何处置?”
飞叟胡梅道:“这个么?那就只有齐子豪才知道了。”
四戒大师身形一转,眼望在少白,面露哀恳之色,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他久在佛门,素以慈悲为怀,眼看胡梅狼狈之状,有心向左少白求情,宽贷胡梅一死,但知白鹤堡惨遭灭门之祸,血海深仇,非同小可,因之话到唇边,却又无法出口。
左少白饱经忧患,对人情世故甚为练达,睹状之下,已明白四戒大师的心意,当下举手一挥,道:“有劳高兄弟,将这四人先行擒下。”
高光道:“兄弟遵命。”大步走了过去。
飞叟胡梅已被左少白打的心寒气馁,眼看高光走近身前,竟是不敢闪避,但觉腰际一麻,已被点住穴道,摔倒在地,其余几人,见胡梅束手就缚,更是不敢抗拒,高光手臂连挥,一口气点闭了四人的麻穴。
黄荣大步走了过来,带着高光,将几人搬进了车内。
与飞叟胡梅同行之人,另外还有七个,那七人自始至终,袖手旁观,未曾插手,这时目光交投,相互间交换了一瞥眼色,倏地一言不发,转身奔去。
四戒大师陡地纵声喝道:“诸位施主暂留贵步,请听老衲一言。”
他这两句话,是以佛门“狮子吼”的上乘武功讲出,雄浑的语声,贯入众人耳中,仿佛响起一连串焦雷,那七人骇的身心一震,脸色大变,齐齐驻足站定。
左少白心头大惑,暗道:“这位大师向来息事宁人,怎么我已将这几人放过,他倒加以留难起来。”
只听四戒大师道:“请恕老衲眼拙,不知几位施主是何门何派的英雄?”
那几人一楞,其中一个双目深陷,身形枯瘦的黑袍老者,双手一抱拳,道:“老朽阴山呼延豹。”
四戒大师容色微动,道:“原来是阴山派的碧怜箭呼延老英雄,失敬失敬。”
他似是突然变了一人,炯炯双目,冷焰迫人,转向一个五旬上下,背插单鞭的锦袍男子望去。
那锦袍男子与四戒大师的两道目光一触,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道:“青城姜成协,末学后进。”
四戒大师冷然道:“原来是‘一鞭断流’姜施主。”目光一转,朝向那五短身材,发须如戟的红面老者,接道:“这位施主生具异相,如是老衲猜的不错,该是昆仑派的郑老英雄,矮昆仑郑锰。”
那红面老者嘿的一笑,道:“大师好眼力,好记性。”
伸手一指身旁二人,接道:“这是郑猛的两个师侄,大师多指教。”
四戒大师目光一转,移向左边一个满脸横肉,背插砍刀的劲装男子,道:“这一位……”
那劲装男子毫无惧色,漠然造:“樊霸,人称恶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