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旸靠着落地窗外的阑珊灯火,点开了广播剧,手指穿过林煦的发丝,在他的头皮上轻轻按摩着。
林煦舒服地闭上眼,耳机里传来兵刃相接的声音,血液喷溅、士兵的惨叫,还有震动耳膜的马蹄声。
“父王,”管岄郴稍显稚嫩的音色响起,“您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儿臣命小厨房做了一碗鸡汁羹,好歹用一点吧。”
“放那儿吧。”一个苍老沉厚的声音响起,然后是放下奏折的窸窣声,疲倦地叹了口气。
管岄郴走近,放下吃食,安慰道:“父王,您别太忧心了,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大哥和二哥不是带兵出征了?他们骁勇善战,饶是对方那个魏徽有多厉害,未必能赢得过哥哥们。”
“你还小,不懂。”寅王说道,“梁国皇帝最是疑心,特别忌惮自己兄弟手握兵权,权柄下移、谋权篡位,这次却让他的亲哥哥魏徽出征,看来拿下我们是势在必行。”
管岄郴呼吸有些重,没有说话。
他年纪小,他的母亲希望他一生平安顺遂,并不希望他卷入王位的争夺中,故而将他保护得很好。
朝政的事情管岄郴不太懂,这种时候说不上话,也提不出什么可行的建议,只能默默地陪着父王。
“郴儿,你今年多大了?”寅王突然问。
管岄郴的心性单纯,以为寅王只是为了纾解心情,和他闲聊,笑着回答:“父王您忘了,两个月前才给儿臣过了十七岁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