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一般会在晚上发展得更厉害些,江旸担心林煦,后半夜一直守着他,每隔半个小时量一次体温,温度一直在三十八度五和三十九度中横跳。
林煦吃了药之后一直不出汗,寒气憋在体内出不来,睡得也不安稳。
江旸打来冰水用毛巾帮他擦身体,大搞过了两小时又把林煦叫起来吃了一次感冒药。
林煦睡得昏昏沉,完全没有意识,江旸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又乖又听话,脸蛋被烧得红扑扑的,像两坨白里透红的腮红,嘴唇也被水润得亮亮的。
江旸给他擦嘴角,低头要亲他,林煦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了,把头扭开,嘟囔着:“不行,要传染。”
江旸没管他,自顾自地亲了亲,又打水来擦身体。
大约是凌晨五点过的时候,林煦出了身汗,体温终于降到三十七度五。
江旸松了口气,忙活了一晚上也是累着了,把衣服给林煦换了,把人擦得干净清爽,这才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早上九点过,林煦从睡梦中醒来,阳光从白纱似的窗帘,犹如一道滤镜,给屋内的镀上一层柔和的光,凉爽的风吹起窗帘一角,幽静安然。
林煦揉了揉眼,昨晚沉痛的头好了不少,身上也不烫了,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人,转身趴在江旸身上,半支着身子打算亲他。
江旸平时醒得比他早,平时这个时间江旸肯定醒了,可今天林煦亲了他的脸颊好几下都没反应,一副睡得很沉的样子。
林煦以为江旸是装的,正打算叫他,目光瞥到地上的水盆,里面放着毛巾,旁边是昨晚换下来的睡衣。
他静静地看了水盆几秒,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打扰江旸,轻轻地起身,去把窗帘拉严实,让他更好睡。
林煦像做贼一样,去洗手间洗了个澡,他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洗了头也不敢吹,用毛巾擦的半干,换了身常服,小心翼翼地开门出去。
山里的空气干净清爽,带着露珠的湿气,深吸一口,微凉的气息钻进肺腑,大脑得到了洗涤。
民宿采用的是原生态的装潢,屋子是用木头搭建的,因为环山的原因,一出门就能看到一望无际的丛林和云雾缭绕的山脉,悠然静好,鸟叫清脆,大自然才是能净化一切污秽的宝藏。
林煦心旷神怡,一直以来沉重的心情都好了些。他踩着咯吱咯吱的木板走到前台,此时有不少客人在吃早餐,从交谈中能看听出他们计划着去山里玩儿。